刻,一旁支路上便跑出个十二三岁的小厮。
小厮疾步上前停在马边,仰头同自家少爷低声道“小的看的清清楚楚,莫说后院马厩,便连周遭好几处院落的马厩,所有的马都已装好了马鞍和马掌。”
殷小曼点点头,唇边含上了必得的笑意“阿爹说他们今儿午时要出发,应该差不多。我先去城门外等着,瞧见暗卫的踪迹,我立刻跟上去。”
他低头对小厮吩咐“阿娘和祖母两头如何瞒,不用我再教你吧?你只要拖过三日就成。”
小厮郁郁的点了点头,又尝试最后一次说服“少爷的胳膊才断了没几日,长途跋涉疏于养护怎能成?少爷请三思。”
殷小曼哼了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小爷我奔向灿烂的明天啦!”
一夹马腹,极快的隐没在了纷纷大雪中……
萧定晔和殷人离在午饭之前赶了回来。
殷人离刚刚在二门露面,便被下人请进了内宅。
下人说的不清不楚,殷人离听得不明不白,可多多少少知道是自家夫人有了什么着急事。
他再三同殷人离表达了谢意,急急跟着下人进了内宅。
将将到了上房前,便见自家夫人一把撩开帘子冷眼望着他,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来不及拍去身上雪片,着急上前牵着她手“出了何事?”
殷夫人怒目望向他“小曼拜了外面那个五……公子,认了师父?”
殷大人立刻转头望着院里众下人“都出去,一个不许留。”
他牵着夫人进了房里,紧掩了门,方有些心虚的望着她“你莫担心,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殷夫人眼眶中蓄着泪,吆牙切齿道
“如何回旋?已经磕过的头还能不算?你们这些人不都是讲究个歃血为盟、口头协定吗?现下又可以不算了?!
我不在家中仅仅两日,怎么就要赔个娃儿?”
为了救回阿爹,又赔上个娃儿,这是什么买卖?!
她扑上去就要厮打,殷大人好些年没受过这种待遇,手忙脚乱箍住她,低声道“你听为夫讲,我私下已同小曼商议过,日后莫往五皇子面前去,先淡下来。再等五皇子离开,这什么师父啊徒儿啊,就没这一说了。”
殷夫人显然不信他“这般容易?”
殷人离见她两只眼珠遍布血丝,眼圈也是肿的,心知她被这些心焦事闹得精疲力尽,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宽慰道
“你可还记得为夫曾提过的、皇上发出五皇子遇刺身亡的诏书?我忖着那八成就是皇上暗示我等营救五皇子。
现下我们亲近五皇子,实际上还是奉旨行事,并不算结党营私。”
殷夫人反问道“可如若皇上的真意并非如此呢?”
殷人离闻言,从袖袋中掏出两枚玉匙
“这是五皇子交给为夫的关键之物,要由暗卫们带去营救岳丈。为夫细想过五皇子这两日的为人,除了狡猾一些,行事上还当得磊落。况且,他后面还有求于为夫,他不敢将事情做绝。”
殷夫人听罢,最后一回不甘心道“你再想一想,那王公子可真的是五皇子?”
殷人离叹口气“如假包换,早间出去,为夫已经见过了皇子专属紫玉。他就是当年在皇后腹中足足待了十一个月的那个娃儿!”
……
客房里,年轻夫妇斜靠在床榻上说话。
萧定晔笑道“如何,可将殷夫人折腾惨了?”
猫儿摇摇头,想起殷夫人匍一听闻自家娃儿拜师之事的失态表情,问道“你收了殷家大郎做徒弟,是个什么打算?”
“殷小曼?”他唇角一勾“那小屁孩能做什么?上了沙场只怕连刀都扛不起。为夫拿他来对付殷大人,倒是个好武器。”
猫儿倏地支起身子“如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