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或许他伤的并不重?我以前就断过手臂……”
微曼抬头望她“可是极疼?”
是极疼,疼极了,夜不能寐。可现下她却不能这么说。
她耐着性子引导“人胳膊里有脆骨、有细骨,若是这些伤了,并不是大碍。等你阿哥这两日能下地了,你便偷偷带他去见我夫君。他得了驯马的方子,必然不会再埋怨你。”
微曼坐在窗台边上想了半晌,低声叹口气“只得如此啦。”从窗沿上一跃而下,慢吞吞去了。
这一日直到晌午,再无人前来寻猫儿。
等日暮院里开始亮灯时,外间响起了脚步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人未见,先见刀。
衙役挥舞着刀身在门边摆动几许,方恶声恶气道“有话问你,老实着点,胆敢乱来,莫怪刀剑无眼!”
衙役退开,门里进来一主一仆。
主子是位熟面孔,与猫儿面上有着四分的相似。
李青竹站在门边并不说话,久久方道“他们都说你同我相像,初始我并不觉着。现下在灯下看你,确然有些像。”
猫儿冷哼一声“你设计我夫妇二人被抓,你又何必像个没事人一般。”
青竹淡淡一笑,四处打量了一番房中布置,方向身后下人道“你出去,我单独同她说说话。”
那下人忙劝阻“不可,这女子凶残的紧!”
青竹摇摇头,声音里多了冷厉“出去!”
下人无法,只得道“如若有什么,主子立刻招呼奴婢。奴婢就在门口。”
一阵灯烛飘摇,房中只余青竹与猫儿。
猫儿双眸一眯“你不怕我?我生生死死多少回,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青竹微微一笑坐在椅上,并不接她的话头,只道“可知为何我猜测你夫君是皇子?”
她的神情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回忆里,曾有个极英俊的男子,平日周身皆是雷霆万钧的气势,可到了她面前,总能收的干干净净。
可笑她那时年纪小,见识浅,竟能将堂堂天子当成宫中一小小侍卫。
她低声道
“王公子,同他阿爹面相虽像,可气度截然不同。他阿爹整日蹙着眉头,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担,王公子却不是。
世间的巧合有许多,可一个像我,一个像‘他’……这其中若不是有极大的阴谋,是有人刻意为之,只归为巧合未免令人难以信服。”
她定定望着猫儿“姑娘来说说,你觉着是哪一种?”
猫儿一阵语滞。
萧定晔自然不是旁人寻来暗算他老爹的,可是她却正是被人利用原想暗算皇帝的。
青竹见她沉默不语,便又道“原本我已有六成的把握,能确定王公子定然是位皇子,可因为有你,那把握又降了三成。你二人若是真夫妻,真正的皇妃决然不会是你这般。”
猫儿心如电转,立刻顺着她的话头道“其实,我本是泰王妃身边的侍女。”
青竹疏于与人斗心眼,一时不知猫儿何意。
猫儿续道“我本是泰王妃身边的一位侍女,被主子赐给了我夫君。我二人本带着泰王的命令,先蛰伏,等五皇子出事后便现世。可惜,一路行到江宁,还在游山玩水,便被殷大人捉拿。”
青竹眉头又是一蹙。
这些什么朝堂、皇子于她太过遥远,她听不懂,也不愿懂。
猫儿淡淡一笑
“你若不明白其中缘由,自可去告诉殷大人。殷大人一定一听便懂。”
青竹定定看她半晌,方收回目光,道“经过此回谈话,我倒真觉着,你我二人无一处相像。”
她缓缓起身,拉开房门行了出去。
……
殷人离来的极快。
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