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咚”的一声被紧掩,猫儿回到床畔,开始闷声倒数。
三……
二……
一……
“咔哒”,房顶瓦片一声轻响。
继而一阵哗啦啦的滚动声,什么东西“咚”的掉去地上,有人“嗞”的倒吸一口凉气,扌包着脚原地蹦跶。
窗户再次推开,猫儿靠在窗台上,望着眼前的黑影,轻笑一声“怎样,被人连续瘙痒的滋味如何?”
黑影吆牙切齿道“舒服,连续舒服!”
她“哈”的一笑,喟叹道“萧公子真乃人中龙凤,行事不同常人。”
萧定晔的两只脚都被老鼠夹子“温柔的”瘙过痒,听着猫儿懒洋洋说着风凉话,脚痛之余终于有些肝痛,质问道“这伤固然不算什么,可毕竟伤在我身,难道你都不心疼?”
猫儿诚实的摇了摇头“不心疼。”
想了想又续道“就快有新圣夫陪我,我的心疼留给下一个。”
萧定晔心里冷笑一声。新圣夫?那人现下正在石头缝里,天寒地冻,是死是活还不知。想要新圣夫?没门!
然而萧定晔又想错了。
到了第二日,各寨子为即将而来的喜事,依然在忙活。
库狄郎中在与不在,似乎并不影响事情的结果。
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当萧定晔在衢州同猫儿重遇,得知她要成亲时,他的人就曾将传闻中的夫婿捉了去。
此后的时候与现下的情形简直如出一辙。
喜事未受影响,猫儿照常出嫁。
要不是临时出了岔子,现下她早已成了旁人的媳妇儿。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萧定晔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怕是弄错了新圣夫的人选。
难道不是库狄郎中?
可究竟是谁,他冥思苦想了一阵,去寻了一趟百媚门门主,要来了猫儿当日选出的五十几位候选圣夫的名单。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山寨中皮相稍好的精壮男子接连出了意外。
要么外出时失了踪,要么莫名其妙被人套着布袋胖揍的下不了床。
萧定晔想着,现下所有备选圣夫都无法赴宴,他倒要看看这场喜事还如何进行。
然而事情依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
在他补眠结束,站在小楼廊庑上,居高临下往外瞧时,便瞧见各山寨的寨民们开始喜气洋洋的搬桌椅。
这样的场面他熟悉,这是寨民们在做刁难新郎的准备工作。
只要桌椅接连起来,婚事的筹备工作便已到了尾声。
按他的经验,最晚第三日,亲事的喜乐就要奏响,两千只酒碗也要备齐。
萧定晔觉着有些颓败。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要寻人倾诉。
他又一次薅上了诡道门门主。
今儿诡道门的弟子们倾巢出动,在帮着百花寨们扛木头。
诡道门门主原本还在懒洋洋的督战,眼风瞥见萧定晔的身影,面色一转,立刻变的忙碌起来。
“哎哎哎,你们几个,小心着点。木材磕着绊着,可要少几两银子。”
“哎哎哎,你们几个,花梨木和金丝楠木得分开摞,千万莫装混。”
萧定晔一蹙眉“你是要转行?想去干旁的营生?”
又想起近几日的喜事,忽然有了一丝灵感“你如此向乌兰寨主献殷勤,原来要同乌兰寨主成亲?这回的亲事竟然是为你二人筹备的?”
他因吃惊而有些大声,引得周围弟子和寨民们纷纷投来八卦的眼神。
门主“哎哟”一声喊,求饶道“二圣夫,您可是瞧着寨子里的乱子还不够多?哪里来的亲事传言。这是两寨之间的正常互助,怎么就能被曲解成暗通曲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