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知道,万不会泄露出去。
门下有一位玉石匠人是个色盲,看世间万物皆是灰色。他不会发现紫玉为紫,老朽亲自监着他,也不会让旁人靠近他。”
乌兰寨主来寻萧定晔询问猫儿的身段尺寸时,原本并未期望萧定晔能给个准数字。
实则萧定晔也真的给不出一个准数字。
此前猫儿跟着他逃命,没过上好日子,瘦成了一把柴。
刚到山寨的那几日,因着他失忆和战事的打扰,并未胖上多少。
他最后一次扌包着她时,是她去膳食门的途中。
她的腰还那么细一小圈……
又已多久未见了?
过去近二十日,也只是五日前见了一面。
他的思念一起,便汹涌不可抑制。
想她,想她。
像三年前在宫中与她一别那般想她。
然而他又清楚的知道,此回的分别,再不是分别。等他再见她,她是他的妻。
然而他的欣慰只持续了一息,便又开始惶恐。
这回的亲事,是她的族人连同他搞的突袭。万一她不愿意,又该如何?
她要是愿意嫁他,他早已娶了她,又何必拖到现在?!
乌兰寨主见他面上神情由一开始的沉思转为高兴,又很快转为了焦躁,不由催促道
“圣夫先写下圣女的尺寸,我好交给锦绣门快快织布和裁剪,此后还要交给飞针门去刺绣。十一月初一的吉日,只余短短五日,时间实在紧急。”
他便蹙着眉在纸上写下一组数,问道“从此处到温泉山,需要多久?”
乌兰寨主道“若是普通马,得要两日。若是像圣女的那匹老黑,也要大半日。”
他立刻道“……成亲前,我想见她。”
他不想逼迫她,他想确定她的心意。
乌兰寨主笑道“成亲前新郎新娘不可见面,这在凤翼族或是中原,规矩都是一样。圣夫便是再想念圣女,到了此时也该忍一忍。”
他不能忍,他想见她。
他想在她成为他的妻之前,见她一面。
站在一旁的诡道门门主又“不慎”的开始放水“珍兽门里,不是还有一匹白马……”
晌午时分,一匹白驹额上多了一个血手印,田间地头多了一个飞驰的身影。
那身影一路坚定向前,从不曾停下半分,在三更时分,一人一马终于到了温泉山的山脚。
温泉山的庄子建在了半山腰。
风尘仆仆的青年将马停放在路边,沿着山道一路而上。
如果幸运的话,这条路三日后他还会重走一遍。
如若不幸,那个他深爱的女子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嫁给他……
他一路拾阶而上,遇见一座庄子,一跃而上,钻进了顶头的一棵树上。
站在这棵树上,他能看到小楼的顶层的一间房里,憧憧烛火将一道倩影投射在窗纸上。
时已三更,一轮皓月十分显眼。
皓月边上,站着一颗长庚星。
从人间往天幕看,那颗长庚星仿佛离月亮极近,近的再往二者之间搭两三颗芝麻粒儿,就是一座桥。
孤独站在月宫数千年的嫦娥,就能通过这座芝麻桥,站去长庚星上。
然而只有长庚星和月亮自己知道,对方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萧定晔站在树梢上整理着心绪。
他见了她,该问什么。
十一月初一我要娶你,你可愿意?
我此生只有你一个,你可相信?
狗儿会有的,便是没有,也不是大事……
此时天上忽的飘来一朵云,撒下几滴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树上,像在在催促他快行动。
他提气一跃,顺着墙头直直翻上了廊庑,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