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昨儿晌午,圣女就已大张旗鼓的搬出了这竹楼,住进了斜对面的小楼。
隔了这么远,诡道门又没有“顺风耳”之类的神器,他就不怕圣女翻脸。
日头缓缓高升,等萧定晔喝完汤药、用过早膳,早霞早已散去,天空澄净的仿佛一片海。
他踱出房门,下意识的转去隔壁房。
待透过半开的窗户瞧见里间空空,意识到那位圣女已经搬了出去,想起昨日她的愤愤,以及他和她的吻,以及后来招来的她的痛骂。
他叹了口气,转身面向斜对面那栋小楼。
小楼二层位置最好的一间房,房门紧掩,只半开着一扇窗。
偶尔有下人端着红漆盘从房门里进去,须臾后又出来。
再过了不多久,房门一开,站出来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
辰时的日头打在她身上,她全身皆是凤翼族的装扮,一头乌发光洁的梳在脑后,辫成数条发辫垂下,显得又英气又俏皮。
姑娘眸光微转,一只手在额上搭了个凉棚,便往此处望了过来。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倏地跳进房里,躲在窗帘后望着她。
他此时想要收回他最开始的判断。
她不难看。
相反,她极耀眼。
耀眼的如同她身上披风所绣制的一只大凤凰,金丝银线,在日头的映照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飞上九重天,傲视整个凡世。
此时其余几间房的门主都已出了房,簇拥着猫儿下了楼,各自骑上马,缓缓往山寨而去。
萧定晔立刻跟了上去。
他想的明明白白,无论眼前的圣女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她都是打开他过去记忆的那把钥匙。
纵然这把钥匙难用了些,却也只是唯一的一把。
他不能放手。
四条腿的马速不快,他用两条腿,勉强能缀在众人身后。
他眼睁睁看着沿途的寨民在遇上她时,是多么的恭敬与激动。
也看到她时而威严接受寨民跪拜,时而亲切与寨民交谈。
他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
这样令民众敬仰的女子,怎会自甘成为他的贱妾?
她图什么?
他脑袋又有些疼。
她和他的关系像迷雾中的迷雾,他以为他拨开了一层,却又有新一层蒙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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