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酒忙忙垂首称是,待猫儿扭腰去了,他方冷哼一声“不寻仇?老子被人阴了一把还不寻仇?!”
猫儿脚下越走越快,一直到了院门前,倏地靠在墙头,听闻身后果然没有脚步声,方长吁一声,只觉整个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一双腿软直打哆嗦,再无半丝儿力气。
一阵小风吹来,院门里一阵哒哒哒,小猴忽的从门里窜出来,扒拉着她的衣摆便爬上了她肩头,不停歇的尖叫。
她喃喃道“阿娘刚才险些去地府见了你阿舅,阿娘腿软,让我歇歇。”
小猴却不知受了何种刺激,不停的呲牙尖叫,在她肩头上晃悠不停。
她看着蹊跷,狐疑道“怎地了?谁欺负了你?”
手已不自觉抚上发髻,将金簪握在手中,扌包着小猴往院中去。
但听“哐当”一声,正中间的房门被撞开,从里窜出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姑娘唇角一抹血痕,面色苍白,瞧见从院里进来的猫儿,原本紧掩的衣襟却下意识的松了松,露出里间如玉的身子,面上淌下一行泪,扑通往猫儿面前一跪,扌包着她双腿嚎啕大哭。
猫儿不知发生了何事,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无力的推着眼前的姑娘“走开,我现下有些忙。”
那姑娘却紧紧搂着她,哽咽道“夫人,奴家……姐姐,妹妹今后一定好好侍候姐姐……”
猫儿推她不开,手上金簪倏地往下刺去,那姑娘登时痛呼一声,搂着肩膀滚去了一旁。
猫儿抬腿便往房中去,只见床榻上,萧定晔双眸无神、衣襟半开,里间的胸膛和面上的一样红。
床畔不远处的墙壁上,一只小指粗的线香插在墙缝里,冒出的汩汩白烟,只闻上两口,整个人便有些心绪澎湃。
她一把打飞线香,踩熄香头,扑上床畔,搂着萧定晔的肩膀着急道“醒醒,是我!”
萧定晔发上的玉簪早已戳进腿中,鲜血从伤口渗出,他眉头紧蹙,凭着腿上痛楚竭力保持着清醒,口中一叠声道“快……水……泼我……”
猫儿忙将小猴放去榻上,红着眼睛道“守着他,任谁来都挠瞎她双眼。”
她捏着金簪迈出门槛,二话不说往厨下跑,拎了半桶清水,踉踉跄跄去了房里,一脚踹开趴伏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姑娘,窜进门去,对着萧定晔便将半桶水泼了过去。
萧定晔被凉水激的全身凉透,心中邪火缓缓压了下去,灵台渐渐清明,眼中立刻有了神采,忙忙望向猫儿“你信我,我没有……”
猫儿并不接话茬,只道“忍着。”一使力,将他腿上发簪拔出,立刻将手中帕子捂上他伤处,低声道“这房里待不得,你出院里透气。”
转身将换下来的脏衣披在他身上,便要扶着他往外而去。
他却使力停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你信我……”
她望着他的眸子,心中堵得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她在外面险些丢了小命,她的汉子在房里,被人使美人计。
无论他是占便宜的那个,还是被占便宜的那个,她心里都像吃了苍蝇一般膈应。
她点点头,道“先出去,我为你报仇。”
待两人出来房门,坐去檐下,那衣衫不整的姑娘立刻窜进房里,扌包着床单出来,跪在猫儿身前哭哭啼啼道
“姐姐,奴家被破了身子,上面有奴家的血,你看啊……你看啊……”
萧定晔厉喝一声“你胡说!”
他要上前,全身却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猫儿冷笑一声“爷儿们腿上受伤流血,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处子之血?”
那姑娘摇头啼哭不止,哽咽道“不,两处血混到了一处,不止是公子的血,还有妹妹的血……”
猫儿抚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