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捏半晌,支支吾吾道“臣妾早上饮了一大碗汤……”
萧定晔面色立刻不耐“你总是这般麻烦。”
他往大掌柜面上瞟去一眼,大掌柜便哈腰道“小的唤粗使婆子带王妃去略略歇息。”
猫儿向萧定晔眨眨眼,跟在大掌柜身后而去。
矿区歇息之处没有院落,只有几排土坯房,十分简陋。
待到了房前,大掌柜一声喊,从一个简陋的伙房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五旬婆子。
婆子身上系着围裙,两手沾满油,站在檐下喊道“喊啥?正忙着熬猪油!”
大掌柜忙忙上前,扯着婆子的胳膊往前提溜,悄声道“这是贵人,千万莫怠慢。带贵人去净房。”
老妪两手一摊,大着嗓门道“哪里有净房?掌柜现盖一间出来?”
那掌柜就讪讪同猫儿一笑,又扭头压低声音呵斥老妪“去寻恭桶!”
婆子又是一摊手“哪里有恭桶?旱厕都没一个。你们老爷们哪个是要脸的人?不都是光天化日撒野尿?”
大掌柜心头一阵骂娘,吆牙切齿,一字一字道“你们娘们儿家家在何处如厕,便带贵人去何处,可成?”
婆子被他喷的一脸唾沫星子,用油手一抹,一张圆脸立刻油光闪闪,显出些地主婆的风姿来。
她哈腰上前,面上挤了些笑,同猫儿道“贵人同老婆子来,贵人娇滴滴的小娘子,来了这矿上,可就要开始遭罪……”
又将话题转到猴儿身上,笑道
“今儿一大早就听闻,有位贵人收养了只猴崽子当儿子,老婆子还当是说笑,未曾想竟是真事。人常说猴精猴精,贵人莫被猴儿骗了,这些小畜生为了两口吃食,什么鬼事都做的出来。”
婆子少见贵人,又没什么心眼子,边走边同猫儿拉起了家常。
猫儿忙忙趁机问道“要去何处?龌龊之地,我却见不得。那大掌柜住何处?”
婆子撇撇嘴,往一排房的端头一指“那些臭汉子整日带着姐儿乱来,屋里龌龊比旱厕还不如,贵人还是跟着老婆子往前头去。”
猫儿转头瞧着那屋子虽掩着门,却开了半扇窗,心下有了主意,立刻同婆子道“你可备了如厕绸布?本夫人可不能纡尊降贵用树叶,恶心死人……”
婆子“哎哟”一声,笑道“我们这等粗人平日都是抓一把草了事,老婆子我倒是未想到贵人的身份……”
她立刻道“贵人等在此处,我去寻大掌柜,极快赶来。”
猫儿立刻挥手“不着急,慢慢来。”
待那婆子在前头拐了弯,她立刻扌包着小猴奔向那间窗扇半开的屋子。
只将将在那窗外露了头,她倏地急急下蹲,一颗心狂跳不止。
屋里有人。
像是个女子,歪在床上背对着窗户。
她鼓起勇气悄悄起身,探头探脑从窗户望进去,刻意发出点声音,那女子睡的深沉,并无半丝儿反应。
猫儿左右一瞧,立刻将小猴放在窗户沿上,从袖袋里掏出小猴早间偷来的纸片,塞进小猴手中,指一指房里的一方桌案。
小猴果然聪慧,倏地从窗户里一跃而入,悄无声息跳上那桌案。
猫儿心下一喜,已向它竖起拇指夸赞。
谁知它的聪慧只持续了一息,便在桌案上开始踱步。
左看看,右看看,不慌不忙,冒充内行。
猫儿额上立刻渗出一层冷汗,不停的向猴儿打着手势。
猴儿歪头看它半晌,竟然弯着腰身将脑袋探进桌案底下,伸出爪子握住了一只抽屉把手。
把手上虚虚挂着个铜锁,并未锁死。
猫儿一滞,慌忙向小猴摆手,心中无望大喊“完了完了,这回是真要完了……”
小猴瞧见她的手势,立刻咧了咧嘴,小爪子一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