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模样,同他一起出了院落。
老郎中和她一路,将萧定晔送到村头。
郎中笑道“小兄弟莫担心,我定拿你大姑当自己闺女看待,等你带人来接她回家。”
萧定晔便郑重扌包拳“有劳老先生。”
眸子一转,含笑望向她“大姑……莫急,外甥最多两个月就来接你。”
他话这般说,两个人却都知,再没有什么接与不接,没有什么见与不见。
自此分开,再无瓜葛。
她的心仿佛沉到了无边崖底,上一回离宫时的煎熬和不舍再一次从她心上碾过。
是痛的。
痛的仿佛被扒皮抽筋,被拉到十八层地狱下了油锅。
她眸中已现了狂风暴雨,双手在袖中紧捏成拳,脸上却柔柔一笑,紧吆牙关叮嘱道
“路上莫贪耍,莫调皮。遇到不平事莫去出头,早早回去。家中……极多人牵挂你。”
他默默点一点头,肩膀颠一颠,将两挂包袱皮扛的更稳固,向老先生再扌包拳一揖,最后一次深望她一眼,狠心转身离去。
前风清风徐徐,日头温暖。
他想起上一回她离宫时,天色也是一般晴朗。
他亲手将她扌包上马车,放置在车厢里的厚垫子上。
她那时已苏醒,并不会再昏迷,眼角汩汩流着泪,却终究没有睁眼望他一眼。
这回是他离开她。
他终于有些理解她当时的心狠。
他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尽管他知道,现下她就站在村口的大树下,像每日他劳作结束踩着夕阳回村那般,她系着围裙在树下等他,带他去新一户人家蹭饭吃。
他脑中抽痛,胸腔憋闷的快要炸开,脚下步子迈的更大。
过去,就该过去了。
村口大树下,郎中满含笑意同猫儿道“闺女,我们先进屋?”
猫儿怔怔回望他,听到他的声音,却又不知他在说着什么。
半晌方“哦”了一声,机械转身,同郎中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屋里还有他的气息。
那是他独特的气味,铁锈味夹杂着一股清新,全大晏只有她能闻见。
便是她和他逃难,两人数日不能沐浴,浑身汗臭时,她也能从他身上闻到他的味道。
这气息曾让她恐慌,曾让她期盼,曾让她煎熬。
后来长达两年,她以为他已经忘记那气息。
然而在衢州牢房里,她再一次闻到久违的气味。
她便知道,过去的那两年,是她自欺欺人。
她此生,再也忘不了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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