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引线,纳起了鞋底。
猫儿便将目光重新放在萧定晔面上,警告道“莫再动,再动我直接上牙口。”
萧定晔果然一动不动。
猫儿一叉腰“听没听见?配不配合?你给个反应啊!”
萧定晔终于抬眼望着她,吆着后槽牙道“大姑,你究竟要我如何?要不你坐着,我自己刮?”
她便一笑“我手里拿的是宰牛刀,此处没有铜镜,你若自己上手,只怕真的要毁容。”
她扶正他脑袋,再不多言,只努着嘴眯着眼,使出了所有的谨慎和注意力在他面上。
春日晚风中,他的胡须一缕缕掉在地上,又一缕缕被吹走。
到了最后,猫儿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盯着他,眼圈开始发红。
一模一样,除了他面上的几处小割伤,他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不,比记忆中消瘦了些,憔悴了些,面上再没两年前的神采飞扬,全然成了稳重内敛。
两年过去了,狗儿他爹,成熟了。
身后有妇人开始喊叫“起开,让我们都瞧瞧。鞋子不能白做……我们都得看看呢……”
猫儿忙忙低头,转身拭了眼角。
身后人声喧哗。
她再转回来时,满脸都是得意模样“如何?那鞋子可白做了?是不是值回票价?我外甥,那可是十里八村的美男子,半点不诓人!”
有胆大的妇人开始哀嚎“哎哟……嫁早了,若迟上十来年,说不定拿一双千层底布鞋就能勾了这后生啊……”
众人一阵哄笑。
猫儿立刻接话道“晚啦,我外甥已有心上人,你们只能过过眼瘾啦!”
村头众人说说笑笑,一晃暮色四合,各家的鸡狗都已自觉上架进窝。
众人便也稀稀拉拉,各回各家。
老郎中坑次坑次经过,同猫儿搭话“闺女脚伤可愈合?”
猫儿便在原地跳上两步,赞叹道“老神医医术精湛,不过六日,我的脚伤连血痂都已经掉完,比我外甥愈合速度快的多。”
老郎中目光炯炯望向她,含笑点头“极好,极好。”又坑次坑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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