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立刻出声。”
她便点点头,跟着妇人进了院里。
房中安静,待嫁的少女和陪夜的同村好友还在为着第二日的亲事紧张兴奋,没有一丁点儿瞌睡的模样。
油灯光线昏暗,待嫁少女含羞坐在炕沿,由着猫儿打量。
面颊饱满,皮肤尚算细腻。
肤色黝黑,肤色不均。
发色乌黑,唇色淡粉。
猫儿心下有了计较,转头同妇人道“我需要糯米、红花、蜂蜡、铜锤……”
那妇人听闻,讪讪一笑“糯米倒是有,只红花……现下才春日,庄家地里野花一堆,却未留心究竟有多红。至于蜂蜡,更是没有。”
陪着待嫁少女的姑娘忙道“我知道哪里有红花,每日早上放羊,我都能瞧见,明早我便带阿姐去。”
猫儿点点头,将蜂蜡改成牛油。
妇人便去寻了糯米、牛油。
至于铜锤,庄户人家是没有的,平日要碾碎何物,都在屋外的石碾上进行,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个。
猫儿和萧定晔,当夜被安排在不同的人家歇息。
然而歇息是不可能歇息的,妆粉还没着落。
三更天里,月华如练。
原本该在宫廷里指点江山、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青年,此时化作一头驴,正在默默推着石碾,粉碎糯米粉。
猫儿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借着月光为自己的烂脚上伤药。
农户人家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家中常备的自然不是金贵的药油,而是自制的药酒。
伤风、感冒、外伤、内伤……一杯药酒内服外敷,百病全消。
猫儿手中沾上药酒,吆牙闭眼往烂脚板上一抹……酸爽,不是一般的酸爽。
若再加一点点盐粒,她就是刑部大牢里嘴最牢的女囚犯。
萧定晔立刻停下手中石碾,上前蹲在她面前,拿起半碗药酒闻了几闻“酒劲不大啊!我记得以前你是很能喝酒的……”
猫儿吆牙望着他,陡的出手将他推倒在地,立刻上手就要扒拉他鞋子“你来试试,我倒看你能忍不忍得了痛……”
他立刻抽腿要逃,她已经饿虎扑食一般压住他,哈哈一笑,拉脱他的鞋子和罗袜,毫不客气将手中药酒往他脚底板上抹去……
没动静。
萧定晔哈哈一笑,一个抖都没打。
她一蹙眉,什么情况?她还就不信这个邪。
她手一伸,又沾了一把药酒抹上他的烂脚板。
继续没反应。
再抹。
再没反应。
还抹。
还没反应。
她不禁扭头看他“你是活人不?”
他缓缓起身,坐在她身侧,低头不语。
神情一瞬间有些孤寂。
半晌方端过酒碗,抬起她腿搭在他膝上,轻声道“今晚只有药酒,明日我便去村子寻药膏来。你痛就咬我。”
话毕,替她轻轻涂抹着药酒。
她初始还能忍,继而便觉着很有些熬不住,一把搂住他颈子,咬着牙埋头在他怀中。
他身子一顿,手上动作越加轻柔。
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他已住了手,方抬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再来一回,我真得死……”
他看着她的痛苦,要将她留在此处的心思越加坚定。
待他也为自己涂抹过药酒,方起身洗过手,就着夜色一圈又一圈碾着糯米。
一个份的妆粉用量并不大。
四更时分,便已研磨了小半碗糯米粉。
余下的便是等清晨时分,要去摘红花。
两人不好再各自回住处惊扰主人家,只靠着石碾眯了眯眼,便被一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吵醒。
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女拍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