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开始狰狞“若你能起死回生,你那腹中孩儿又是如何掉的?难道他未继承你起死回生之能?哈!”
猫儿心中立时一抽。
楚离雁瞧见她的神色,心中快意,只哈哈一笑,又道
“你可知,起火当时,我用金簪未戳中你,我在你腹中补了几脚?
你可知,其中哪几脚令你疼痛难忍?哪几脚要了你那孩儿的命?
我听说,怀胎三月,胎儿在母体中,都已长出了小手小脚,可爱的很呢……”
这些恶毒的语言仿佛一只手,生生掏进了猫儿腹腔,将她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最后用力揪住不放。
她心中剧痛,当年的割肤之痛仿佛又在她身上过了一遍。
万丈怒火在她心中一瞬间嘭起,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既然要死,若不报当年之仇,不为她的狗儿讨一回公道,她就妄怀了他三月!
她不退反进,缓缓一笑,道“你今儿掳了我,便是要同我叙旧?我倒不知,你竟如此想念我,嫉恨我。”
她眉头一抬,关心道“我原记得你嗓音柔美,如夜中箜篌,雅中带悦,令人如沐春风。怎地现下却如枯山老鸦?”
一阵清风吹来,拨开楚离雁的发丝,露出她半边面颊,狰狞疤痕立刻显露在外。
猫儿低吸一口气“怎地被毁了容?啧啧……”
她话音未落,楚离雁手起刀落,她的衣袖立刻被鲜血染湿。
“闭嘴!”楚离雁狰狞着嘶吼“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现在这般?我堂堂侯府怎会家破人亡?我表哥,他怎会一眼都不看我?!”
原来如此。
猫儿妩媚一笑“原来我夫君,已经为我孩儿报了仇呢。你可知,他为何只中意我,却半眼都瞧不上你?”
她脚下缓缓往前逼近,一字一句道
“因为你丑,你像茅坑的蛆虫一般令他作呕。
他当年立了你为侧妃,却又在赐婚后解了亲事,那全是我授意为之,皆是要羞辱你!”
楚离雁被这话刺的怒火中烧,挥动着匕首往前扑去。
猫儿就势一闪,顷刻间便解开绑在腰间的喜服,往楚离雁身上兜头罩去,继而合身前扑,拔出金簪不停歇的刺了进去。
一簪,为了狗儿。
二簪,为了狗儿。
三簪,为了狗儿!
她心如刀割,面上已被泪打湿,疯狂挥动手臂。
身下楚离雁受到袭击,手中匕首不知何时已落了地。
铺天盖地的疼痛激发了她的癫狂,她扛着猫儿不停歇的往周遭山体树身撞去。
猫儿口中立时腥甜,紧紧箍着楚离雁脑袋的双臂却半点不松开。
要死吗?那就一起去死吧!
……
半山腰上,萧定晔挥剑斩落一名刺客,大喊道“断后!”
跃上马背,猛夹马腹,顺着山道飞奔而上。
仿佛两年前也是这般。
他或许只晚了半柱香,甚至是一息,他的阿狸原本还好端端的坐在人堆里说笑,后来却满面苍白倒在血泊里……
他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他宁愿永生不见她,他也要她活着,他不能让她死。
山路陡峭,马行艰难。
他一剑刺中马腹,胯下马长嘶一声,发疯的往前窜去。
倒斜花轿陡然出现在前方。
他从马背一跃而下,窜去探过。
空空如也。
再往前寻,是红色盖头。
再往前,是红色喜服。
他脑中抽痛,险些没了主张,却隐隐听得前方有什么声音传来。
他立刻循着声音而去,立刻魂飞魄散。
悬崖边上,一人披头散发,将一身沾血中衣的猫儿扛在肩头,已作出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