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摩挲着一只玉佩,思忖半晌,方道“那客栈不好动手,可知他何时动身被带离?”
随喜忙道“现下还不知,奴才已着人去在客栈外守着,一旦有异动,立刻向殿下汇报。”
他听闻,蹙眉思忖过,当即起身道“走,去见见四哥。”
……
西厢房里,四皇子正色道“五弟莫着急,此事我已有线人去跟着,再过半个时辰,该有信到。”
他见萧定晔蓬勃胡须下,近两日面色越渐憔悴,不由笑道“纵然是个铁匠,便是抓住,一时半会只怕也扳不倒三哥,你倒因此事如此伤神。”
萧定晔只苦笑一声,趁着等待的当口,请教道“若有人想做一件事,那事极可能是埋汰他自己。这时我出手阻止,对那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四皇子乜斜了他半晌,抬眉问道“你好多年未曾这般热心过,到底是谁,激起了你的少年心性?”
他见萧定晔低头默默饮茶,便又道“此事要看有多埋汰。如若是珍珠掉进粪坑里,你出手倒也算合情合理。”
萧定晔正色点头“便是这种程度。”
四皇子一笑“你若关心那人,你自去做便是。事后,他总能理解你的苦心。”
萧定晔闻言,并未全然释怀,依然眉头紧蹙。
过了不多时,外间传来瞧门声。
黑衣暗卫带进来一位被布蒙了眼的汉子。
那汉子匍一进门,便开口道
“小的依然如此前那般,装出要买兵器的模样,还付了五百两定金。
后又挑剔那兵器太软,杀伤力太弱。
那接头之人便提及,会尽快会运来新一批兵器,一定比此前的好,让小的再等上几日。”
四皇子闻言,追问道“可说具体让你等几日?”
汉子回道“小的做出不耐烦的神色,那人生怕跑了大买卖,便让小的使人日日去问上一回,具体时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四皇子便点点头,向侍卫一摆手。
侍卫又带着蒙眼汉子离去。
待外间没了脚步声,萧定晔方道
“对方看来也十分心急,想要铁匠尽快去铁矿寻出问题。只怕这铁匠在衢州最多歇息一夜,明早便要动身。”
待他回了房,立刻同随喜道“吩咐下去,除了监视那客栈,还要使人在两处码头坚守,谨防让人从水路或陆路逃离。”
随喜忙忙应下,并不离去,只探问道“明儿……胡主子那头……”
萧定晔脑袋一痛,问道“不是已将人掳了?”
随喜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胡主子太过忙碌未发现人被掳走,或是旁的原因,那亲事现下还在筹备。
今夜连流水席的棚子都已搭好,各街坊热闹帮手,并没有要停止的意图。”
萧定晔沉默许久,喃喃道“若明儿,她左等右等,不见新郎上门迎亲,会不会被人笑话?”
可若放了那“粪坑”,让他如愿去左拥右扌包,萧定晔却是万万不能。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不能看着她跳火坑。
她那样的人,这世间一定有人不嫌弃她的不孕,一定愿意同她双宿双飞。
然而他这话,连他自己都觉着无力。
世间再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便连他都不能给她一个归宿,更遑论旁人。
他脑中抽痛,心中叹了口气。
她若等不到旁人接亲,他少不得要安排一名“路人”,便说……说新郎被风吹去了河里,淹死鱼啃,死不见尸。
不成不成,如若外间盛传她克夫,对她伤害极大。
便说,新郎被军营抓壮丁,送去了战场。那位总兵,少不得要背一回黑锅。
等此事慢慢淡去,若她要再嫁人,他手下有些青年,各个都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