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姑不吃他们都算好,他们还敢收银子?姑姑等着,我现下就去向厨子传令。”
猫儿扑哧一笑“你现下竟同以前大不相同,在掖庭是能横着走啦!”
五福一拍心口“那是,也不瞧瞧我姑姑是谁?!”
膳房各肉菜原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未过多久,膳房便派人前来传话,猫儿心心念的猪头肉已经下了锅。等她走过去,饭菜将将出锅,正好能接上热乎的。
她牵着五福一路往膳房而去,沿途经过掖庭仓室,却见仓室门大开,吴公公正手持浮尘站在门口,官腔十足的向里间人训话
“亏你还是学武之人,手脚竟一点不麻利,连黄金山里刷恭桶的杂役太监都赶不上。
手头快着点,这都快晌午,一个小小的仓室,你还未规整好。这后面还有十间等你呐!”
仓室里便传出瓮声瓮气的一声“嗯”,只那一个字,便掺杂了浓浓的忍耐和委屈。
五福往仓室方向努努下巴,悄声同猫儿道“遭罪的是随喜公公,他进了掖庭,若不被我阿爹揭几层皮,是不好走出去的。”
此时吴公公又一声呵斥传来,继而将浮尘往仓室里一甩,便听有人“嗞”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五福兴致勃勃拉着猫儿“走,姑姑去看看,也好高兴高兴。”
此间仓室里存储的皆是各种生肉,周遭堆积了冰块,防止腐坏。
纵然如此,站在门口,生肉的腥味也令人无法消受。
猫儿又吐了两口酸水,方将吴公公扯开几步。
待闻不见那味道,她从袖中掏出一百五十两银票并几块碎银“买卖的分红,这些是你占的那一成。你收了银子,得给我写个字据。”
吴公公笑喜颜开,口中推拒道“没几个银子,当初就是孝敬主子的,并不算什么入股。”
手上却很诚实,立时接过银票和碎银。
他终究有些不敢造次,只向五福眨眨眼“这些阿爹都留给你,先由阿爹替你存放。”
五福立时欢呼一声,开始替自己正名“阿爹不知,我可会藏银子。我此前在废殿,姑姑发了工钱,凡是我藏到的地方,耗子都寻不见。”
猫儿在一旁帮着作证“五福说的没错。”
吴公公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嘴欠一回,没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啊!
他手中捏着银票磨磨蹭蹭,五福已主动上前,一把从他手中抽走银票,连一颗碎银都不放过,继而笑嘻嘻道“等我银子存够,我就好好孝顺阿爹。”
吴公公不死心,追问了一句“多少才算存够?”
五福想一想,举起了一根手指“一万两。”
吴公公腿肚子一抽,只觉着认个干儿,养老无望。
此时他手里没了银票,猫儿还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写收据。
他只得哭丧着脸道“此处没有笔墨,主子先等一等,奴才去房里写了字据就回来。”
他离去不久,便从仓室里冲出来一个扛着半扇猪肉的太监。
太监扑通往猫儿面前一跪,求饶道“胡主子,你发发善心,让奴才重回重晔宫吧。”
猫儿立刻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五福晃一晃她的手臂,低声道“是黑心的随喜公公呢。”
猫儿大吃一惊。
不过一月未见,这位原本还算的上年轻有为的青春太监,现下已满面憔悴,面上粗糙,眼底青紫,显见没过上舒心日子。
她心下有些同情,却不能应下他的话,只道“当初罚你来掖庭的,是你家殿下。你不该求我,而该去求他。”
五福苦着脸道
“主子,奴才满心都将您当成亲主子,再不敢心存轻视。
殿下是为了主子,才将奴才罚来掖庭。主子在殿下心里的分量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