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想去惩罚为夫,为我浪费银子?”
……
夜已深沉。
猫儿一只手捂着吃饱的肚皮坐在回宫的马车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另一只手上,自打她坐进了马车,便攥着她的金簪不撒手。
萧定晔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眼馋,却不敢造次。
等她打了一回盹,灵台将将清明,他忙觑空道“夜里一起歇息可好?你日日睡不了几个时辰,白日哪里有精力做好买卖?”
她竭力睁大眼睛,下意识反驳道“我哪里未歇好?我能吃能睡能玩,你莫非是瞎的?”
他盯着她瞧了半晌,方低声道“我瞎不瞎,放去一边说。我倒是知道,三哥真哑了。”
她听闻,面上神色变幻莫测,有些舒爽,又有些瑟瑟。
他趁机坐去她那边,将她搂在怀中,接着道“你放心,自你那日冒险动手,我便在你身边加派了人手。三哥纵是能动我,也半分动不了你。”
她闻言,不由吆唇望着他。
外间街面斑驳灯光从帘外映照进来,他的面半明半暗,无论哪一半,都极消瘦。
自他被伤后,就再未圆起来。
她不由道“听说你的人,损失了近七成。你把人都拨给我,你自己岂不是极危险?”
他立刻打蛇随棍上,点头道“没错,危险极了。”
又一瞬不瞬望着她“为夫心里都念着你,哪里顾得上自己?!你今儿同我使小性子,说不定明儿就再也见不到我……”
她忙忙捂了他唇“不许乌鸦嘴。”
他就势开始卖惨“便是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可身上伤口疼痛难忍,又每日在书房独守空房,不知多惨。我那日说了重话,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那日说“本王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本王也不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以身涉险,全是一厢情愿……”
这十来个字哪里只是“说重”,简直是字字诛心,她足足哭了半夜才缓过来。
她听他旧话重提,那日未尽的委屈立刻浮上心头,眼中不由含了泪,却嘴硬道“在乱葬岗上,泰王说日后不会放过我。我向他出手只是为了我自己,哪里是为了你……”
他立刻将她拥在怀中,连声道“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不愿我再以身涉险,你想让我好好的活……”
他的几句话,引得她眼泪珠儿不由淌了满面。
他手忙脚乱为她擦着泪,续道“经了此事,我知道你不是躲在我身后享受安宁之人,你愿意护着我,还有本事护着我,我心里又心疼,又高兴,夜不能寐。”
他紧紧的吻上她的唇,断断续续道“你打我骂我都成,再莫冷着我,可好?”
……
重晔宫的下人们,最近当值又有了新的经验。
凡是两位主子分头歇息的,那便是两个人有了嫌隙。
其中泰半是位高权重的皇子,伤了妾室夫人的心,被夫人赶出寝殿,住进了书房。
在这种情况下,若有一日快到午时,两位主子突然齐齐从寝殿携手而出,双双容光焕发,便说明,两人可能又和好了。
只说“可能”,是因为,两人这般容光焕发过,极可能当天夜里,自家男主子又扌包着枕头,垂头丧气进了书房。
当然,这垂头丧气过不了三两日,两人于一日的午时,再一次携手而出,再一次双双容光焕发。
这其中,无论男主子是垂头丧气钻进了书房,还是容光焕发钻出了寝殿,下人们皆知,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事没事在殿下面前晃荡。
否则前一刻殿下还在微笑,下一刻只怕就要骂一声“滚!”
新一日的午时,寝殿之人还没有起身的动静。
院中等了半早上的太监着急道“快去催催,礼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