掼在地上,抬腿便进了正殿。
下人们皆不敢拦,猫儿忙忙爬起身,待追进去,皇太后已站在寝殿中,望着空空床榻,惊疑道“小五,去了何处?”
猫儿见再遮掩不得,只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眼泪珠儿已淌了满脸,颤着声音道“太后娘娘,五殿下他,他在宫外,只怕有难……”
寝殿中寂静,静的能听见康团儿和明珠在正殿前厅的对话。
“哎,有个媳妇儿有什么用啊?还不让一起玩耍。”
“六殿下莫说出去,否则五殿下没有面子。”
“五哥哥是该没有面子,全宫都知道他肾水不足。明珠姑姑,什么叫肾水不足?”
寝殿里,太后叹口气,牵着猫儿手道
“哀家又错怪了你,然现下这情形,晔儿若不在宫里露头,他在宫外只怕更艰难。
如今只能继续委屈你一回,将这戏继续演下去……”
……
大晏历来以孝治天下。
皇太后所处的慈寿宫,便在后宫的最中间。
是阖宫景致最好的地界。
慈寿宫门前,一位主子不是主子、宫娥不是宫娥的女子,已经跪了近半个时辰。
日头极大,猫儿虽跪在遮荫树下,依然觉着有些顶不住。
须臾间,“五皇子”已大步而来,跪在猫儿身侧,一言不发。
往来宫娥、太监瞧见,一时议论纷纷。
瞧,不久前,那位人不人、鬼不鬼、主不主、仆不仆的胡猫儿,才将风流皇子萧定晔骂的狗血淋头,没过多久,这位皇子便揣着一对坏腰子,往胡猫儿身畔一跪。
这是要有难同当啊!
痴情,太痴情。名声坏成那般的皇子,竟然被一个小小夫人,掰到了如此痴情的地步。
皇子跪了不过片刻,慈寿宫的宫娥便牵着萧老六出来。
萧老六孩童声清亮,抑扬顿挫道“皇祖母说,她看着你俩就头疼,让你俩哪凉快哪待着去。”
一时却有些迷糊,转头问牵着他的宫娥“我瞧着树荫下就挺凉快,皇祖母该不是说,让五哥哥同大仙继续在树荫下跪着吧?”
宫娥扬声道“太后娘娘令奴婢传话,胡夫人同殿下再蜜里调油,也要顾着殿下的脸面。殿下是主子,你是奴婢,这是不可更改的身份。望夫人记在心里,切莫再犯。”
猫儿领了话,缓缓磕了头,抬步正要起,脚下却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
“萧定晔”忙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却一把甩开他手,恨恨瞪了一眼,转头便走。
“萧定晔”轻叹一口气,只得跟在她身后,共同往重晔宫方向而去。
待到了前方拐弯处,却见一位华服美妇站在路口,面上含了些微笑,离两人还有几步时,便已亲切问候“五弟……”
“萧定晔”脚步一顿,已有些乱了方寸。
猫儿立时一跳,转头望望“萧定晔”,再望望眼前的妇人,使出撒泼的气势,指着“萧定晔”大吼一声“女人?又是女人?你此前到底沾了多少桃花?”
她立刻哭哭啼啼,一把推开眼前美妇人,夺路而跑。
“萧定晔”只一跺脚,向美妇人匆匆一揖,便追着猫儿而去。
美妇人站在宫道边,望着那一对年轻男女渐渐行远,心中疑窦丛生“五弟真的没有被刺杀?竟是好好活着?”
重晔宫里,扮作萧定晔的侍卫低声道“方才宫道上遇到的,便是泰王妃。这两日,她已前后进了两回宫,只怕就是为了探听殿下的消息。”
夜里,随喜终于露面。
经过了好几日的煎熬,猫儿已无那般慌张。
她只一言不发跟在随喜身后,随喜便是要去茅房,她也一步不落。
随喜苦着脸道“主子,现下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