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的。”
先把秋兰弄走,再换上他自己的人。他不能再软下去了。
什么叫真爷们,这就叫真爷们!
黄昏时分,暮色渐起。
猫儿挺过了一整日的昏昏欲睡,此时方有了些精神,能想一想康团儿此前所求的“母子相见”的戏码。
难,也不难。
不难的地方在于,寻位女眷,按照吴妃生前的模样打扮,略略离远些,康团儿那时激动,一时自是看不出破绽。
难的地方却在于,如何让那人能腾云驾雾,做出一副要投胎的模样。
自此绝了康团儿想再见吴妃的心思,让他快快乐乐向前看。
她此时一腔心思都在此事上,不妨帘子一掀,随喜果着上半身,背着根藤条扑通往她面前一跪,视死如归道
“奴才有一事,一直憋在心里。昨儿夜里老爹在梦里现身,因那事责怪奴才……”
猫儿领教过他的鞭子,那手腕轻柔一甩,蟒鞭可就啪的打向人,疼的不是一般二般。
她立刻扒拉着椅子站上桌案,手里拿了墨砚,扑的一声便向随喜打去。
满满一盒新磨的浓墨,一滴不浪费的浇在了随喜面上。
随喜不敢躲闪,跪在原地,续道
“奴才一直憋着未说的那件事便是几月前,夫人解毒才醒过来时,奴才曾向夫人逼供。
那事并非殿下授意,是奴才会错了意,方对夫人动了鞭子。
后来殿下亲自鞭打奴才时,曾淌了眼泪珠儿。”
猫儿不妨竟听到这么一件“主仆情深”的往事,立时目瞪口呆。
随喜忙忙解释
“奴才知道,殿下当时流泪,不是心疼奴才,而是心疼夫人。
可那时殿下和夫人闹得僵,殿下不能在人前流泪,只得背过人,在奴才这里,才能痛快伤心上一回。”
猫儿看着他背上的藤条,道“那……你现在……是来向我寻仇?”
随喜半猜半听懂了她的意思,立刻将藤条递过去
“当初奴才如何打了夫人,求夫人百倍的还回来。否则奴才老爹死不瞑目,誓不投胎。”
猫儿立刻道“无妨无妨,我正要想着法子帮旁人投胎,我顺道送你老爹一回……”
话正说到此时,帘子一掀,秋兰又从外间呼喊连天的窜进来,扑通往猫儿身畔一跪,哭喊道
“姑姑……我家,我娘病重……”
猫儿一愣,为难道“只是病重,还未去世,我倒是没法帮着投胎……”
嗯?秋兰一愣,又继续哭喊道“姑姑,我娘病重啊,我得想法子出宫照顾我娘……”
随喜又在一旁掺和道“夫人,求求你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
猫儿被吵的脑仁疼,立刻嘶吼一声“哇哇!”
随喜立时一愣,转头望着秋兰。
秋兰帮着翻译“王五!”
王五一身黑衣从檐上翻下,跃进正殿。
猫儿从袖中掏出一张面额十两的小银票,拍在桌案上“帮我打随喜,一百鞭。红豆……”
王五出溜一声收了银票,提溜着随喜去了。
随喜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猫儿从桌案上跳下,将秋兰扶起,道“别着急慢慢说,你阿娘怎地了?缺银子不怕,我这里就有。”
秋兰心下惭愧。
然为了猫儿好,为了阿弟好,为了大家都好,她只得继续昧着良心道
“外头捎信进来,我阿娘病的重。倒不是银子的事,是身边无人侍候。我阿弟已十二,侍候阿娘到底不方便……”
猫儿听闻,蹙眉道“外头谁捎信进来的?什么法子捎信进来?走的谁的门路?”
秋兰一愣。不是这个逻辑啊,不该关心这个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