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见主子一夜小登科后,却满腹心事,只得提醒道“万一夫人寻太医抓避子汤,可要太医开给她?”
萧定晔摇摇头“等不到她去抓药。只怕祖母或母后送去的药,已经到了半途。”
那日在重晔宫,母后交代猫儿子嗣的问题,他不是没听到。
他不确定道“避子汤,对身子可有害?”
随喜忙道“奴才虽未特别关注过,却知道宫外各家,常常是大妇赐了小妾饮避子汤,以防有孕、母凭子贵。是药三分毒,想来对身子并无什么好处。”
萧定晔听得心里难受。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要被旁人当成小妾来对待,任意操控她的身子。
他立刻起身,向随喜道“你去京郊大营送信,本王晚出发三日。三日后,快马同大部队会合。”
他匆匆跨出院门,忙忙向掖庭而去。
掖庭一排瓦房最后一间房里,一位嬷嬷端着红漆盘,盘里盛放着的,是乌黑的汤药。
嬷嬷对着猫儿笑道“姑娘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早有庶子的艰难。汤药虽是避子汤,皇后心疼你,里面多多放了灵芝等滋补之物,对身子的危害极小。”
猫儿在嬷嬷提醒下,方缓缓支起身子,有气无力道“劳烦嬷嬷。”
秋兰忙接过红漆盘,端起汤药,正要端去给猫儿。
房门啪的被踢开,萧定晔气喘吁吁一步跨进来,当先上前夺过药碗砸的稀烂,面无表情同嬷嬷道“回去禀报母后,这东西,日后不要送来给阿狸。”
嬷嬷有些失措,忙忙要解释,萧定晔面色已铁青,怒喝道“滚!”
嬷嬷无法,只得行了个半礼,匆匆而去。
猫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萧定晔道“还要如何?你还要如何?”
萧定晔竭力稳着心神,放缓了语气
“我……不是要用娃儿栓住你。
那药黑漆漆,全然不知到底放了什么药材,若影响你一生,我怎能释怀。
你放心,我答应不逼迫你,便决不逼迫你。避子的汤药,我随后亲自送来给你。”
猫儿一个枕头丢过去,泪水淌了满面“你走,我不想再见你!”
她如此伤心,萧定晔怎能一走了之。
秋兰只得上前劝慰他“姑姑方才已晕了一回,才苏醒。殿下暂且先回去,待姑姑情绪稳了,再来说话不迟。”
萧定晔喟叹一声,低声道“你好好歇着,等汤药熬好,我让随喜送过来。”
此后,猫儿在炕上躺了三日,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方能从炕上爬起身。
就像秋兰所言,那事是她主动,怨不得别人。
既然是她主动,便是她睡了他。
她睡了一个几乎算是完美的男子,还没花银子,这是她占了大便宜。
她不应该颓废不起。
她应该笑,应该在夜半三更、四处无人时,钻进被窝里偷偷的笑出声来。
她过去三日做出那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却是用错了策略。
既然是她睡了他,且没有付银子,那受害者应该是他啊。
他萧定晔才应该泪流满面、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悔恨不止啊!
而她,作为占了大便宜的人,到了八十岁,还能将此事当成谈资,同麦场坝子上扭秧歌的老太太们炫耀“想当年,老婆子我遇到的那个鲜肉,才叫极品……”
她终于想通了这些,吃过秋兰端过来的茶点,方颤颤悠悠道“你去将,王五寻来。”
萧定晔今儿一大早已出宫去追赶大营。临走前他来了一趟,同她道
“我留了几个人,暂由王五统管,随你调配。
我出去二十余日便会回宫,那时重晔宫已修葺完成,你先搬进去也成,等我回来后再搬也成。
你放心,你我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