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雪已转大,纷纷扬扬落下来,将整个院落装扮的银装素裹。
随喜起身侍候主子上朝的时候,小厨房的汤药味已飘了满院。
宫娥端着红漆盘,盛着汤药往配殿而去,途中与随喜碰上,宫娥不确定道“喜公公,真要灌药?奴婢曾听过胡姑姑是个硬骨头,只怕奴婢一人应付不来,还要借两个侍卫用。”
随喜思忖过,附在宫娥耳畔指点了几句,低声道“先看看她反应。若还是油盐不进,尽管去门口喊了侍卫,使力灌,用不着怜香惜玉。”
宫娥忙忙应下,进了配殿。
她放下汤药,先点了灯烛、打了热水,为猫儿擦拭过手脸,抱扶她靠着床头坐好,转身用手背试过汤药温度,端了药碗过去凑在猫儿嘴边。
然猫儿只面无表情怔怔坐在那处,并不张嘴,任凭汤药顺着下巴淌湿了衣襟。
那宫娥无奈,便按照随喜教她的,出声道“你不用汤药也成,宫里还留着五福、秋兰和一只大黑狗,便是白才人主仆,我们殿下想动,也不是不成。你若是执迷不悟,就等着看他们和明珠一样,死不瞑目。”
猫儿身子一颤,缓缓转头,目光渐渐聚焦。许久之后,方哑声道“明珠……”
宫娥见威胁之法果然管用,继续道“你若不想让他们死,你就喝了药,用了饭。否则便是病死饿死,于这宫里来说,也不过多了几个死人而已。过去半个月,宫里宫外死的人不少,不差你这几个。”
猫儿靠着床头虚汗直冒,喘了半晌,方嘶哑道“我要……见随喜……”
宫娥却一把捏住她下巴,将药碗堵在她嘴上“喝!”
药碗倾斜,掩住了她的口鼻。
她拼命挣扎,汤药吸进鼻腔里,立时呛得咳嗽不止。那宫娥手上有些功夫,奋力牵制着她,令她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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