蹚过一回。
她心中砰砰作响,有一个念头一直鼓动着她。
去看看,去看看,看那洞口通往何处。万一是通往宫外呢?
万一她解毒后,凭自己和柳太医都不能正常出宫,她总要另寻他法。宫是一定要出的,断腿断脚,但凡还留有一口气,也要出去,也要获得自由。
天大地大,她不能被拘禁在这一口大井里。她要过自己向往的生活,要呼吸每一口代表自由的空气!
万一那洞口的另一端,就是代表着自由呢?
对自由的向往压倒了对暗夜的恐惧,她再也躺不住,一咕噜爬起来,换好衣裳,又取了一截蜡烛和火石,静悄悄出了配殿。
院里悄无声息,偶有几间房里之人睡梦中发出些许动静。
这时候如果大黑在身边,就更好了。可若她进去叫大黑,势必要把其他人惊醒。
她出了院外,先往每一棵树上呼喊一回。
“王五?”
“我有事!”
“我要死了!”
没有回应。
此时天已快亮,萧定晔的派来驻守在树上的暗卫们已经撤离。
很好,她再不迟疑,立刻往黄金山方向而去。
————
通道狭窄逼仄,只能猫着腰身往前挪动。
猫儿举着灯烛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四处的动静。
她知道皇宫地下坑道纵横。
泰王挖着自己的坑道,萧定晔利用着部分的坑道,而这一处坑道,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所有。也可能不属于这两位皇子任何一方,是单独的一处未知坑道。
坑道弯弯绕绕,远不及她跟着萧定晔下了废殿井口后所行的坑道笔直。
坑道里温暖而潮湿,烛火照亮着眼前的一小团,扒在坑壁中的虫子遇到烛光,立刻窸窸窣窣藏进了墙缝中。
她忍着恐惧,约莫行了两刻钟,原本只有一条道的前路出现了另外一条岔路。
那岔路开凿的极为粗糙,在路口便可瞧见四处凸出的石块,可见当初凿洞的匠人多么着急。
她心下盘算,这处粗糙岔路该是当时匠人们挖错了方向,待发觉后迅速返回改道,将此处遗弃,故而才这般粗糙。
她往岔路探进脑袋,并无气流明显流动的迹象,极大可能是条死胡同。
她立刻顺着原路继续前行,其间又遇过一两条岔路。那些岔路更是粗糙简单,蹲在路口甚至能瞧见尽头的坑壁。
此时蜡烛已燃烧过半,猫儿估摸着时辰,再不往回返,迟于五更回去,只怕明珠就会发觉她不在屋里。
明珠但凡察觉出蹊跷,定是要向萧定晔汇报。然后她就会死的很惨。
前方一片晦暗迷蒙,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还不知要行多久。
她遗憾的叹了口气,立时便往回返。
五更过一刻,猫儿出现在废殿门口,明珠果然正站在门口张望。
瞧见猫儿的身影,她忙忙上前,着急道“姑姑去了何处?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我当你又被掳走,险些就去报了主子。”
猫儿低头掩饰道“昨儿见了那么多恭桶,心里犯了恶心。一大早腹痛难忍,外出去解手。”
明珠方松了一口气,跟着猫儿进了配殿,又发起了新一轮的疑问“姑姑去何处解手,怎地蹭的满身都是土?”
猫儿立刻拍拍衣裳,搪塞道“解手的那处正好有一小块冰,我一不小心踩上去,便被滑了个狗吃屎。”
明珠倒吸一口气,捂着口鼻支支吾吾道“姑姑是……解手之前滑了个狗吃屎,还是解完手滑了个狗吃屎?姑姑你的嘴……”
她脑补了一出“猫吃屎”的大戏,看着时辰尚早,立刻热了水,强逼着猫儿沐浴过,又往澡盆里撒了无数的花瓣进去,直到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