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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日的主题依然是忙碌。
猫儿一大早起身,只将这两日的妆粉进展检查了一番,便急忙忙去了御书房上值。
她又做的是,检查前台上的物件,将能和人一一对应之物记在纸上,待朝臣们离去时,恭敬将物件递呈上去。
经过了两日的熟悉,这个活计的难度已大大降低。
这却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宫的心思。
小心谨慎侍候人,侍候的再好,又怎能好过自己当掌柜。
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一上午顺利而过,待快到午时,御书房刚刚送上午膳,外间却忽的传来嘈杂之声。
有妇人哭哭啼啼当头从院门进来,扑通一声跪在院中,哭喊道“皇上,您要为王家做主啊……”
外间继而又追进来一堆人,猫儿看的真切,其中除了户部尚书王大人,还有拄着龙头拐的皇太后掺和其中。
王大人上前一把拉着王夫人,叱道“你这又是作甚?”
王夫人一把挣扎开他手,咬牙切齿道“你怕影响了仕途,我不怕。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心疼,我心疼。难道皇家就可以不顾王法?难道萧家的人是人,我王家的人就是蝼蚁不成!”
皇太后只急切上前,沉声道“王夫人,有事我们坐下来说事,何必将事情闹的这般大。”
王夫人却充耳不闻,只不停歇的呼喊道“皇上……皇上……你家的娃儿你心疼,我家的娃儿我就不心疼吗……”
一时杨临急匆匆出来,行去那一堆人面前,只压低了声音不知说了些何话,却全然安抚不下王夫人。
未几,皇上肃着脸站到了门边“让她进来。”
杨临只得请了相关人等进了御书房,又将所有底下人赶出去,紧紧掩上御书房门。
日头照的热烈,檐下雪水如雨帘,滴滴滴滴打在石阶上,溅起一片水花。
明珠来送汤药时,悄声问着猫儿“咋地啦?”
猫儿耸耸肩,叹道“皇帝真不好当。”既要平衡政局,还要处理要务,甚至还有官眷的家务事。
她饮过汤药,又饮过鸡汤,趁着这点子空档,同明珠打商量“夜里你来接我,可成?”
明珠为难道“这……”
猫儿便立时瞪圆了杏眼“这什么这?”
明珠面上浮现讪讪神色,悄声道“姑姑同殿下你情我愿,含情脉脉,我要是没有眼力见,杵在殿下面前,只怕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猫儿仍然不放弃希望,游说道“如今我和殿下走得近,被旁人看见,岂不是坏了名声。况且,他在营中那般忙碌,总让他来接,耽搁了他干大事。我记着你此前曾说,我和他都对你像一家人。你竟然一点不为自家人着想。”
明珠为难道“姑姑莫看殿下平日吊儿郎当,我实则很少看到他像这几日这般快乐……”
哼!猫儿翻了白眼。
他倒是快乐了,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好吗?
猫儿看清了明珠只认萧定晔当主子的面目,放弃了挣扎,只默默守在院里,不知御书房里的家务官司何时结束。
四周寂静,里间一时传出啜泣声,一时传出叹气声,一时还有皇帝的震怒声,引得外间内侍和宫娥们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猫儿转头同明珠道“你回去吧,回去莫偷懒,将我赚银子的妆粉拼命做起来。”
明珠抬头瞧她,立刻道“主子……”
猫儿肃着脸“你喊天王老子也无用,我就是这种扒皮的性子。”
明珠忙忙向她使个眼色,便听身后有一把子熟悉的声音低声问道“可用饭了?”
猫儿立刻转身,神色略有些防备,退开几步方道“用过了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