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她当然拎得清自己的分量。
便是他话中意给她画了大饼,她也知道她若全然信了他,那就是她幼稚单纯了。
她自然不能要那张大饼。
充其量,她也只能在饼上咬一小口。
这一小口也不是她去乱啃的。
那些珍珠、蜂蜡等,可是从一开始,在箭亭他将她绑在箭靶子上捉弄时,曾应承了她的。
然而萧定晔那厮昨儿夜里对她起了不轨的心思,她此时去寻他讨债,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只得先将珍珠之事放下不提,转去操心花瓣之事。
她亮如繁星的眸子,立刻瞄上了明珠。
明珠被唬的后退一步。
但凡这位姑姑用这种熠熠目光瞧向她,嘴一张必然要说“你路子广……”然后给她出一些难题,让她抓耳挠腮难办成。
早先办不成时,她还能偷偷摸摸去寻随喜公公。
然而最近一个月来,她这细作的本职工作做的不好,随喜回回瞧见她,不打她鞭子已是极大的仁慈。
她现下哪里敢轻易往随喜眼睛里蹦跶,便是远远瞧见都得溜边边。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猫儿挤出个笑脸,同明珠道“你路子广……”
这如紧箍咒一般的三个字,噎的明珠喘不过气来。
猫儿根本没瞧出明珠的无奈。
她理直气壮道“你路子广,去同宫里的苗木主管攀攀交情,让他将各园子里换下来的花花草草都交给我们。可适当孝敬些银子。”
明珠心里几欲长泣,慢慢放下锤盅,磨蹭着起了身。
猫儿终于看出来她的为难,不由松了口“同他说,最多要未来两个月的花草便可。”
明珠终于敏感了一回。
她诧异道“为何只要两个月的?两个月后,姑姑不做妆品的买卖了?”
一句话立刻将白才人、春杏和秋兰招到了身畔。
几人纷纷望着她,叽叽喳喳道“不做妆粉买卖,那做什么?拿什么换银子?”
秋兰最担忧,她着急道“我平日能挤出来的时间,只够用来捶妆粉。若姑姑改了行,不适合我,我可如何攒银子?家中借据的很,就靠我在宫里的这些银子过活。”
猫儿一滞,立刻说不出话来。
两个月后她出宫,这买卖自然是要挪到宫外做的。这些人不再出力,猫儿自然不可能偷偷进宫给她们发工钱。
然而,眼前这几个人,确然都在等着工钱解贫困。
她心虚道“没说要改行……我是觉着,两个月后到了春日,万一我们在废殿院里栽了花花草草,自给自足,就用不着求旁人。”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春杏却指出了猫儿方才话中的纰漏“便是春日我们在院里种下花草,要等到开花,也要到夏日或秋日,哪里会刚种下就能开花。我们要同苗木总管搭上关系,这关系就得往十年以上缔结。”
白才人呜咽一声“十年……我都老了……莫非还要窝在这废殿里?”
猫儿只得先采纳了春杏的建议,转头同明珠道“就去同苗木主管说……宫里以后撤下来的花,姑姑承包了。该给的银子,不会少他一文。”
她回了配殿,去炕上拿出钱箱。
退亲那日总共得了七两礼金。她从中取出五两散碎银子,又刨下去一半,余了二两。忖了忖,又狠心加上几粒,凑成三两交给明珠
“省着点塞银子。先塞一两,看看对方的反应。如若嫌少,再慢慢加。别一下子把三两都交过去,养大了他的胃口,他还得寻你要银子。”
明珠心里一声长泣姑姑啊,苗木总管是五殿下的人,我现下敢不敢去求随喜公公引荐苗木总管都是个问题,哪里还能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