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多了个儿子。日后有人为你养老送终,还不快应下。”
吴公公还在磨蹭。
春杏在一旁煽风点火“姑姑的威名阖宫皆知,五福是姑姑的第一亲信。有五福这个亲儿在,你还怕姑姑日后不照拂到你?”
吴公公终于一拍大腿“成。咱家应下就是。”
他终究多吃了几十年盐,肠子里多的是弯弯道道。
他将这些日子早已想好的计划说出来“当初你我二人配婚,是借着你的丧事成的事。现下必定得再来一回大场面,才能让宫里皆知你我退了亲。”
猫儿疑道“公公可有办退亲宴席的银子?”
吴公公立刻脱了鞋,从底子里抽出了十两的银票“这可真真是咱家最后的银钱,再一文都没了。”
太监藏起私房钱来,比小媳妇儿都能干。废殿众人皆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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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聚集在废殿的宫娥、内侍和低阶妃嫔们擦着油嘴,缓缓离去,宣告着胡猫儿这一生的第一庄糊涂亲事到了尾声。
她的前夫因为高兴,喝的酩酊大醉,临走前将胸口拍的啪啪作响,打着酒嗝做着保证“明儿,明儿咱家就去帮姑姑传话,一定让姑姑和皇上鸳鸯双飞。”
他踉跄几步,转头寻了寻四周,大喊一声“五福,乖仔,跟阿爹回去!”
五福躲在正殿里,只探出个脑袋瓜,嘟着嘴道“我……我还想跟着姑姑。我闲时孝敬阿爹,平日还给姑姑当木匠总管。”
吴公公再打了个酒嗝,夸赞道“有志气,阿爹如今是个小小的管事,你都当总管啦。”他竖起大拇指“后生可畏……”
又喃喃自语“他阿爹才被胡猫儿松脱了爪子,儿子又受了她的迷惑……儿大不由娘啊!”歪歪斜斜的去了。
天上挂上了一轮明月。
猫儿同明珠两个进了配殿,先抱着钱箱数了一回银子。
赴宴之人有六七十人之多,每人付了一钱银子的礼金。
猫儿看着白花花的碎银,不由感叹吴公公真是个好前夫。
酒宴是他花的银子,收到的礼金全归了她。倒真真解决了她手头拮据的问题。
如若李巾眉在这里,一定会惊喜道“靠定亲、退亲致富,竟然是一条走的通的路子呢!”
好前夫应该物尽其用。
猫儿立刻同明珠道“告诉五福,明儿一早就去膳房,找他阿爹搬炭石、生油和糯米。”
明珠喜滋滋的夸奖猫儿“这个亲,退的值。”
夜里渐渐起了风,刮的树上枯叶哗啦啦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随即传来淡淡铁锈味。
猫儿倏地惊醒,一张大手已经捂上她的唇,一把子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悄声道“莫怕,是我。”
她一咕噜爬起身,盯着暗夜中的黑影看了半晌,灵台方才清明。
她张口便道“解药什么时候能研制好?我等不得了。”
青年靠在了炕角,声音有些喑哑,显出几分的疲惫“那解药极古怪,目前只寻到了九成配料。”
“余下的还有多久能寻到?两个月够吗?”她急急追问。
青年摇摇头,道“不知道。”
她倏地扑过去,撕扯着他的衣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听着她声音中的焦急,探手抚向她的发顶。
就寝的少女发髻松开,满头青丝顺着肩背耷拉了一圈,触之如同上好的蚕丝,顺滑,带着少女专有的气味。
他忽的没头没尾道“我没同楚家定亲,还空着一个侧妃位子。”
他什么意思?是说他还要忙他的亲事,没有时间理会她的解药吗?
她一把推开他手,心中终于对他全然失望。
瞧瞧,这就是盟友。
有用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