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下的宫娥乱成一团,四处寻耗子时,猫儿忙忙抓紧时间相问“太后放心,奴婢同五殿下无任何私情。五殿下不放心您,您何处不舒服?”
太后左右一瞟,低头悄声道“太医查不出来丝毫问题。”
阿娇嬷嬷插话道“每日送来的饭食也验过毒,没有任何事。”
那面色怎会日复一日的苍白,到了今日已现了青紫?
她仔细想着太后能接触之物。
除了饭食、茶水,还有就是衣裳。
她立刻问向阿娇嬷嬷“衣裳呢?贴身衣物上可检查过?”
阿娇嬷嬷摇摇头,正要细说,一位宫娥前来,对猫儿恭敬相问“姑姑方才在何处看到耗子?可否指一指。我等查找了整个殿中,都未看到耗子的影子。”
殿里一时静了下来。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
猫儿只得摊一摊手“殿里昏暗,许是方才我看错了也是有的。”
未几,外出的丫头带来了明珠,明珠送来粉底,猫儿向太后上完妆,恭敬道“奴婢明儿再来向太后娘娘上妆。”再向太后眨眨眼。
太后无精打采的回了一个眨眼。
猫儿在太后殿中,待遇尚算一般。
然后在皇后面前,便有些不好过。
皇后是个菩萨心肠。除了上回猫儿咬她爱子的耳朵,被她赐了板子之外,平常发火也是细声细语,并不显得多么恶毒。
今日,猫儿衣着虽比不上妃嫔,却显然比宫娥的规制要高一些。这便显得像是她这个小三、小四、小五上门显摆,要在皇后这个原配面前逼宫。
皇后没有像普通大妇那般厮打她,也没有带着闺蜜脱她衣裳,并让画师在一旁记录她的狼狈样。
皇后根本不屑做这些。
她位高权重。
她让猫儿下跪。
外间飘着雪花,寒风一阵烈似一阵。
猫儿跪在院里,很快就被雪片包围。
上回在金水河里的寒气还没散完,她冷的涕泪皆流,好不容易等一位宫娥从殿中出来泼水,方抖抖索索拉着宫娥的衣裙,打着哆嗦问道“娘娘……还……上妆吗?辰时已至……奴婢要去……御书房当值……”
宫娥转身进了殿里,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宫娥方退出殿,站在猫儿面前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纵然有多少妆粉,都换不回人心。希望胡姑姑能领悟。娘娘说,自此不需姑姑来上妆,你走吧。”
猫儿从不拒绝善解人意的建议。
她立刻领旨谢恩,抱着妆盒一步一滑离去。
辰时的御书房还很安静,皇帝还未下朝,杨临陪着皇帝去了前朝,只一群宫娥和小太监在房前默默看守。
宫娥带着猫儿先去了耳室,悄声讲着规矩“杨公公说,姑姑手臂曾受过伤,端不了重物。茶水便不用姑姑侍候。姑姑辰时来,午时走,就候在殿里,收拾一回桌案便成。”
猫儿好奇道“可是皇上堆放奏折的桌案?”
宫娥捂嘴一笑“那般重要之地,向来是杨公公亲自整理。姑姑要看顾的桌案是御书房进门处,各朝臣打挤时,进来要站在边上等待的那一处。”
“哦……”猫儿明白了。御书房门口那一处摆着个小桌案,是朝臣们刚进来打挤时,要在那处稍作停留的。偶尔有朝臣要在那处的桌案边奋笔疾书,将临时想到的应答之语记录下来。
她的职位,基本算是个公司前台的角色吧。
宫娥好心,提前警示她“不算轻松,你站一站就知道。”
辰时三刻,前朝散朝,皇帝同一众朝臣进了御书房,要将还未讨论出结果的政事再说上一说。
可巧这一群人,尚都算的上熟面孔。
皇帝自不必说,他进御书房的第一眼,便瞟在猫儿面上,停留了片刻,方直直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