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进来,她趁机甩出凳子腿。
只极轻微的一声“啪”,凳子腿已被来人抓在了手中。
那人将将开口,说了声“胡……”另一只笤帚悄无声息的到了近前,猫儿突然发力,“邦”的一下,来者捂着脑袋极低声的“呲”了一声,继而抓住了猫儿衣襟。
火光一瞬间窜起,萧定晔举着火折子靠进猫儿脸庞,眉头几蹙,极轻微的惊咦了一声“你是哪个?”
猫儿看清了他的面目,心中惶恐立时松懈,拉着脸道“你未来小娘。”
他身子往后一倾,来回将她打量几番,极力的绷着笑,揶揄道“你是胡猫儿?这般花容月貌,本王险些认错了你。”
猫儿知道这厮只要主动开口,准没憋好屁。
她一口吹熄他手上火折子,冷冷道“要么说,要么离开。堂堂皇子,日日往废殿宫娥房里钻,有何意图?”
他直奔主题“这井口我要征用,未来几个月,可能每夜都有人从井口中进出。”
猫儿瞥了他一眼,唇边起了嘲讽之意“殿下突然客气,奴婢倒有些不适应。皇家的井,皇家想如何用,又何必来同我这个小宫女儿商议。”
他摇摇头“没商议,仅仅是通知。”
她被噎的漏了一口气,扶着心口半晌方道“你进你出随你意。”
他“嗯”了一声,瞧见她的模样,不由提起了嘴角,向院外努努下巴“把狗弄走。”
猫儿此时想起大黑来,探头出去,大黑依然是一副探头往井里瞧的望夫石模样。
她对他怒目而视“狗怎地了?使了什么幺蛾子?”
他并不回她话,只道“狗弄走,本王今日未下杀手,明儿再瞧见它,就得杀了它。”
她原本对大黑并没有多少感情,被他这般一激,立时挺身护狗“你敢?小心我吃了你!”
他闻言,心中不知为何柔了一柔,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这两日,可在皇祖母那处发现了异常?皇祖母的身体究竟怎样?”
猫儿冷哼一声,转身就上了炕,将棉被一盖,做出个事不关己的姿态要呼呼睡去。
他一把掀了她棉被,又想起她的性子,唇角一弯,抬手解开自己衣领,缓缓道“本王也有些疲累……这小炕虽说窄了些,一个往另一个怀中挤一挤,还是够用的。”
她倏地起身,黑暗中看不清他神色,只眸光微微闪动,带着些愉快的气息。
她心知他又是捉弄自己,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同他翻旧账“不是说好你的人要护着废殿的吗?”
他往炕头上一坐,靠着点墙角,舒适的温度立刻让他卸下了一连几日紧绷的神经。他打了个哈欠,道“怎么没护着?你瞧瞧这几日哪里还有不明来历之人敢靠近?”
她强调“要护的是人,我们各个都见了血,也不见你的人跳出来相护。”
他再打了个哈欠,轻声道“你们冲进旁人屋里群殴,我的人莫非还要跟着你们冲进去?”
他合上眼,伸出手,摸索着探到她脑袋,忽的扑哧一笑“够肿的。”
她一把打开他手,低声道“你阿爹不让我报仇,可这个哑巴亏我吃不下。我从头到尾都是被牵连的那个。新白才人抽我耳刮子时,连我阿哥的名头都不怕。”
他闻言,又探出手摸索到了她面上,只听她吸溜一声。
他低声道“莫躲,我瞧瞧。”
指腹温暖,少女的面颊细腻光滑。他手指慢慢而下,果然探得有几道伤痕。
猫儿脸一热,躲开他的手。
他不知为何又起了一声笑,这笑却引得她的心重重一跳。
可恨的纨绔皇子轻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想占你便宜?”
猫儿不答话。
他贴着墙角慢慢歪倒,让自己躺的更舒展一些。
黑暗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