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随身携带银两的习惯,此番下来碎银不好带,才换了银票。可也就这一张,再没了。如若还有人来要银子,要你出血。你若不出,我俩就一起等挨刀。”
他见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在疼惜银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勾了唇角“地上本王说了算,地下你有人脉,你说了算。”
猫儿这才放下心,不由奇道“这坑道瞧着也不像监狱,不像藏宝处。谁人挖了这坑道,不知又有何用?”
他面上一肃,冷笑道“只怕有人忍耐不住,想提前动手了。”
两人继续前行,前方人声渐大,有二十来个太监模样之人,不知在吵吵嚷嚷何事。
两人也不用击晕太监,只将外间盔甲脱去藏在暗处,将里间原本就穿着的太监服整理一二,找个偏僻处重新修改了妆容,这才缓缓往前行去,混进了太监堆里。
太监们大半夜不歇息,是在临时开一场辩论会,探讨如何偷偷摸摸扩大采买、并如何将买来之物带下来之事。
但听一人提议“西华门的王五、肖盛、刘文奎、李如良,白日夜里轮流上值,会配合我们。”
另一人道“掖庭膳房的……”
猫儿心道,这些人只怕是要为长久的住在这地下提前储存物资了。好好的皇宫不住要住地下,好好的人不当却要当鬼。真真是叹为观止!
她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身畔萧定晔立刻悄声道“快,将人名记下来。”
猫儿心知他是要铲除那些细作,心中默念人名,能记多少记多少。
只这般胡乱记人名又有什么用?猫儿扬声问道“只这些物资可够?咱家担心不够吃用。”
众人皆转过来打量她,只在她面上梭巡两眼,便有人回道“自然不够,工部那些个匠人简直是饿死鬼托生,见了饭菜就没命。”
猫儿听的越加迷糊,转头看向萧定晔。
这怎么与工部又牵扯上关系?
这处坑道究竟建来做何事?
萧定晔回看着她,目光暗含鼓励之色。
她稳一稳心神,继续探问着“这一连几日都将就着过,日子还长,能将就到几时。不若我等去算一算工匠的食量,也好将所需物资一并算出,省的我们日日为采买运送而发愁。”
有太监叹气道“那些工匠自知时日无多,连多一句话都不愿说,谁能去撬开他们嘴,问他们能吃几斤米啊。”
那人的目光在现场梭巡了一番,依旧停留在猫儿身上,搪塞道“你既然提议,你就去打听。我等候在此处,等你消息可好?”
猫儿一咬唇,做出个万分懊恼的神色,叹了口气“去就去,不知可有捷径,让咱家少跑些冤枉路。”
旁的太监见能躲懒,立刻热心的为猫儿指路“从这头拐过去……再行半柱香时间,就能到。你现下去,如若他们在歇息,你便多等一等,横竖他们要继续挖下去。”
猫儿连连点头应下,转身指着萧定晔“劳烦这位公公随咱家一处去,人多好办事。”
萧定晔夹着嗓子应下,跟着猫儿一前一后行到半途,见前后都不见动静,立刻解去外裳和中衣,向猫儿伸手“快,眉黛。”
猫儿忙忙将眉黛粉递过去,他沾湿手指,蘸取眉粉,在雪白中衣上密密麻麻写下几十个人名,又将中衣拿给她看“瞧瞧还有没有遗漏。”
她一行行看过,将心中记得的几个名字加上,方道“眉黛粉若沾了汗渍,只怕要化去,你写了这般多,等于白写。”
他闻言想过,立刻将中衣兜头向她丢去“你穿上,套在中衣之外,等出去再解下来。”
她只得将中衣套上,两人重新整理好衣裳,装出太监的温良神色,并列而行。
前路越来越坎坷,能看出是挖过坑道,还未铲平过。
猫儿越来越迷糊,悄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