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后来她的消息每半年报一次。
后来延长至每一年。
到现在,他已有多久没她的消息了呢?
榻上的少女略略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瞧见面前的他,又立刻紧闭了眼。
他一动不动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望着她。
猫儿终于重新睁开眼,艰难跪在了榻上,讪讪道“皇上。”
他冷眼看着她,沉着声问她“‘王侍卫’这三个字,是谁告诉你的?”心上的那个人,最初以为他是侍卫,并不是什么高官,才在他眼前显露了剔透玲珑心。
猫儿抖了抖。皇帝这般问她,便是看穿了她被人逼迫的阴谋?
她嘴唇张了张,“你家老五”四个字已在她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不能说。
挑唆父子关系,或许会让父子之间生疑,可是最先遭殃的一定是她这个外人。
她咽了口唾沫,惴惴道“奴婢此前喊的,不是‘王侍卫’,是……”
她心如电转,想着理由“是‘问侍卫’。有位宫娥问奴婢路如何走,奴婢不知,边上正好有侍卫,奴婢便让她问侍卫。”
她胡诌过,等了半晌,眼前人未发一言。
她心中越来越忐忑,只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却见他只板着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许久方道“你的伤,皇后打你板子……”
她见他转了话题,忙忙道“奴婢知罪,不该伤了五殿下。”
皇帝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他在围猎时的荒唐,朕有所耳闻。可终归……”
许久后,他的目光和缓的投在她面上,问道“你的伤,可能回去?”
她如逢大赦,立刻忍痛下榻,向皇帝磕过头,急急而出。
他看着她根本不似邀宠的体态动作,缓缓摇了摇头,转身坐去榻上。
床榻温暖,有药膏的苦意,还有少女的体香。
他脑中忽的忆起那人。当年她当着他面拒绝他后,也是这般仓皇离去。
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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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寂静,猫儿只着中衣,默默行在秋风里。
偶有经过的内侍、宫娥瞧见她这般模样,只窃窃私语几句便急急离去。
她迷茫往废殿方向行去,心中算着日子。
三日,那解药只起效三日。
也就是说,到了今儿夜里,如若没有新的解药送来,她又要受一回疼痛,且比之前的疼痛要翻几番。
有内侍从她身畔疾步经过。
一个沉闷的声音悄声道“莫张声,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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