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如何了，至少她还活着啊。

她想起来当年自己还在国内的时候确实是见过一次楚昊轩失态的，那时候他从国外回来唯一的变化就是不那么毒舌了，对自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当时曾经帮了他，虽然她不觉得那个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或许他因此而感谢自己也说不定啊，那次他外婆去世了，他没能赶上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她亲眼看见楚昊轩哭倒在人走光了的墓碑前，他本来是没有办法出现在人前的，可是那会儿自己年纪也还小，看着他的桀骜不驯的模样就生气，当时什么也没想就直接将这件事给说了，然后就看见了他瞬间的变脸。

她直接被眼前这个笑容明朗的人掐着脖子摁倒了墙上，她尽管觉得自己已经练的很不错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的，只能无助的踢腿和翻着白眼。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松开手之后她跟个脱水的鱼般咳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只是她再次见到楚昊轩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深夜的墓地里了。

这个墓地是规格相当高的一个家族墓地，楚昊轩的外婆在这里其实早就有了准备的，死后这样的规格让她这个最宠爱的外孙废了很多力气才能偷溜进来，罗羽倒是简单的多了，直接在深夜翻进来就是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之后，到处都找不到这人，最后才想起这个地方来，这里对于她来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所以来的时候还是挺忐忑的，但是到了这里之后现除了没有人，别的倒也没什么。

整个墓园里很暗，只有入口处有点儿微弱的灯光，那是守墓人的房间里面的灯。

罗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找到人，但是这里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了，所以她只能给自己壮了壮胆，裹紧了风衣顺着还能勉强看到的路走着。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佛号的，好在这个夜晚还是有月亮的，她永远都记得那晚的凄冷的月色。

在她已经扛不住了正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见了极度压抑的哭声，在风里若有若无的，她只听了两遍就开始往传来的方向走去。

外婆的墓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墓园里位置相当好的，至少这会儿月光虽然极度的黯淡，但是她的墓地周围却是能清晰可见的。

楚昊轩跪爬在目前，脑袋埋在胳膊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偶尔会有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的，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除了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就是眼前这个人偶尔传出来的哭声了，门口那点儿微弱的灯光离着这里已经相当的远了，完全都不用担心会被人现。

当天夜里抽噎着的楚昊轩靠在外婆的墓碑上说了很多话，多到罗羽都记不得了。

但是她记住了那天晚上那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陡然间转变的神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孱弱的老人对他的影响会大到远远地过了他的父亲。

而今天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他母亲的死亡，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从何叔都能拉下脸来亲自来求她的情况上看来这个结果是不可能好的。

她也明白这件事是不好做的，所以即便何叔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里都带着些哽咽了，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她做不到再看一次那天晚上的情景。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这人就出现在了家门口，这个何叔昨夜都还在千里之外的，此刻站在门外，罗羽当时下意识的看了看路上的积雪就有些头痛了，这个时候暴风雪还没有到，但是天气已经很不好了，能够想象他是坐的夜班机过来的，而且还要必须今天离开，否则等暴风雪一到就是很长时间根本就走不了的。

“来，这个跟国内的味道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你尝尝。”

楚昊轩殷勤的给罗羽挟了一筷子手撕鸡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