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严玉……严玉已经死了……被她儿子杀了，被袁昊泽杀了。

a a a a 许秀心这时候才感受到了另一种恐惧。

a a a a 那是死亡的恐惧。

a a a a 来自于他人死亡给她带来的恐惧。

a a a a 歌声又响了起来。

a a a a 隔壁牢房又开始唱歌了。

a a a a 许秀心再也忍受不住，冲到牢房门口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咒骂着隔壁牢房的人。

a a a a 都是因为那个人，她才会想起严玉，才会想到不断做噩梦。

a a a a 许秀心大喊大叫着，不多时，就引来了警察。

a a a a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什么呢？”女狱警没好气地训斥道。

a a a a “是她！她不睡觉，她一直唱歌！她鬼吼鬼叫的！”许秀心像是小孩子告状一般，伸出手，指向了隔壁的牢房。

a a a a 女狱警的表情顿了顿，奇怪地看了眼许秀心，又看了看隔壁牢房。

a a a a “她还在唱！她还在唱！！”许秀心捂住了耳朵，又将脑袋贴在了牢门上，斜着眼睛，仇恨地瞪着隔壁牢房。

a a a a “那里没人。”狱警冷静地说道。

a a a a 许秀心像是被人定住了，眼中的仇恨变成了惊愕。

a a a a “你左右牢房都没人。”狱警说着，同情地看着许秀心，“你还是早早配合调查，坦白从宽，别想着给你儿子顶罪了。没用的。办案的警察会查清楚的。你顶罪，你儿子也逃不了，你还要被判包庇罪。”

a a a a 狱警对于许秀心这样的人，并不觉得陌生。

a a a a 顶罪这种事情，虽不常见，可也不罕见。一辈子没作奸犯科过的普通人失手杀人，突然被逮捕，就更不稀奇了。那样的人会又怎样的反应，狱警心知肚明。

a a a a “你儿子昨天被你老公保释了。他们提都没有提到你。”狱警又说了一句，更加同情地看着许秀心。

a a a a 她也是女人，还是个妻子，是母亲，对于许秀心的经历只觉得同情。但她的同情并不多，劝了许秀心两句后，就离开了。

a a a a 许秀心握着牢房铁栏杆，身体一点点下滑，跪在了地上。

a a a a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这次是真正的混乱，不是梦境中那种没有逻辑的胡思乱想。

a a a a 她的潜意识已经做出了判断，理智却不想要相信。

a a a a 她还是能听到歌声。

a a a a 她微微侧头，看向了隔壁牢房。

a a a a 她睁大了眼睛。

a a a a 隔离牢房的牢门缝隙中，伸出了一只手。

a a a a 枯槁般的手，指甲苍白，陷进了肉中。

a a a a 那只手如梦境中那样自然下垂。

a a a a 忽的，那只手颤动了一下，手贴着栏杆，缓慢移动，摸到了牢门的锁。

a a a a 牢门打开了。

a a a a 许秀心听到了脚步声。

a a a a 她的心跳逐渐和那脚步声重叠。

a a a a 隔壁牢房中走出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她扶着牢门走出来，靠着墙，走到了许秀心面前，低头俯视着许秀心。

a a a a 那老太太口中哼着歌。不同于她的长相，她声音虽然沙哑，却并不苍老。

a a a a 老太太枯枝般的手落在了许秀心的脸上，抚摸着许秀心的脸颊。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