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邀出席的国家交响乐团、华国爱乐乐团、以及帝都、沪海、冰城等老牌城市交响乐团都对这支旋律优美洋溢着东方传统民乐风情与魅力,和声体系与章节结构又完美兼容西方古典音乐美学思想的作品小样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柴科夫斯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序曲》一直都是伦敦交响乐团的保留曲目,今日梅某何其有幸能亲睹梁祝在古典音乐届的初啼…”
最后一位发言的是前伦敦交响乐团首席指挥、沪海交响乐团总监梅赐贻,一曲梁祝听得是老泪纵横,等其他人花团锦簇地夸完晏清和翁怀憬,他动情地感慨道:“其实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较之由阿瑟·布卢克原创,经莎翁改编而闻名于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早问世近千年,自东晋伊始便在民间口口相传,可谓家喻户晓流传深远,向来被誉为千古绝唱,从古到今有无数人被他们的凄美爱情所感染…”
自而立之年起便声斐海外的梅总一通长篇大论,从故事起源、旋律走向、曲式结构、戏剧冲突、精神内核等等方面将《梁祝》抬到了与老柴作品比肩的程度,他目光炯炯凝望着晏清:“我的老师曾说过,只有以恰当的方式将精神内容融入于声音及其复杂组合,形成某种感性因素时,音乐才能称之为真正的艺术,不得不承认晏清和翁教授就做到了这一点,他们别具心裁启用的特里斯坦漂浮和声体系有着独特的隐喻…”
与先前发言的几位乐团总监风格不太一样,梅赐怡并没有夸完之后就急不可耐地开始为自家乐团争夺首演《梁祝》的机会拉票,他更多是站在一个音乐家的角度谈着自己的理解:
“半音化的上行代表着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无限的眷恋和渴望,而这一切又无法得到真正的圆满——如同那个得不到解决的属七和弦一样,直到最后一幕化蝶时,才最终得以解决,其象征意义就很明显了:正因为现实有着无法挣脱的残酷,梁祝的最终结合才只能寄托于神怪故事。”
这番精妙绝伦的理解赢得了与会者的一致掌声,梅赐怡矜持一笑,凑近话筒他极为真诚地为自己的讲演收尾道:“谢谢大家,最后一句,多年《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序曲》累计的经验让我在领悟《梁祝》的创作者思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请两位老师务必首先考虑我们沪海交响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