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把消息放出去才行,这样也省得他查询无果,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
“没有道理他顾清临算计完闵柏淳,咱们还要为他保守秘密。”
面具男子低声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有些乐不可支的模样,等他笑够了才摆摆手道:“不只要把消息放给闵柏淳,也要送到闵柏涵那里才行。”
“这回虽然受损的是闵柏淳,但发生这样的事,闵柏涵的脸上又哪里会有光彩?若是不出意外,老东西怕是会对闵柏涵也会心生不满。”
“也是时候让闵柏涵看看他一直仰仗的顾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狼啊,虽是披着羊皮,却始终都是要吃肉的!”
“是,主人,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男子利落地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面具男子的语气沉了沉,“再往北边去封信,催一催,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到了。”
“是。”
男子又应声,这才离去。
面具男子抬眼环顾了一眼四周,目光在那件衮服上稍作停留后,这才移开视线。
男子轻声叹息了一声,旋即便缓缓从龙椅上起身,慢慢踱步到那一面巨幅的山水画前,显见着,他这是要离开暗室。
从前有闫卿之日日待在这间暗室里,他尚且不觉得如何,如今闫卿之前往云帆国,他倒是觉得这间暗室有些太过空寂。
就连那张龙椅,坐上去似是也没有从前舒适。
说到底,是他的身边太过孤寂了。
从前他坐在那张龙椅上,放眼望向这副舆图,总还有些运筹帷幄放眼万里江山之感,如今再看,却似是有些江山迟暮的错觉。
空荡荡的暗室里,便似是朝堂之上再也无可用之人一般。
这让他不禁心生抑郁。
江山于他,便似是一座牢笼,而他却又是那人复仇的工具。
说到底啊,这天下间,大都是可怜人罢了!
只是有的人却是着实可恨。
目光在墙上的山水画间缓缓流转了须臾,面具男子回首看了一眼那在烛火下显得有几分清冷的龙椅,眼中似是带上了点悲悯的笑。
暗室的门开了又合,面具男子已经步出暗室,长长的甬道中只有那道身影渐行渐远,连同这间暗室似是也被一同遗忘。
午后的阳光温热,缓缓吹拂的风,恰到好处地能拂去这盛夏里的一丝燥热。
风吹叶儿动,柳树梢头的叶尖随风轻轻摇曳了两下,枝条上有树叶打着旋的飘落下来,在要落到树下的人身上时,却被一只手掌托住。
狭长的柳叶上叶脉清晰可见,托在男子的手掌中,莫名地有几分可爱。
低沉的声音缓缓在耳畔流淌,手中把玩着那片树叶,段恒毅单手合上手中的书,轻笑着微微俯身凑近叶婉茹。
“懒虫可是过瘾了?你听听,我嗓子都有些哑了。”
“愿赌服输,你还想抱怨不成?你呆,桌上就有茶你不润润喉咙,这也要怪我不成?”
闭着眼的叶婉茹弯唇轻笑出生,话语中似有带着撒娇般的抱怨。
“哪敢,小的卖身给婉儿姑娘,不管做什么自是都心甘情愿。”
段恒毅飞快地接了一句,又似是有些为难地迟疑道:“只是眼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回头瞥了一眼背对着他二人立在荷塘旁的霜痕,段恒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也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什么事?”叶婉茹有些疑惑。
她缓缓睁开了眼,偏头看着卖关子的男人。
“小的旧友寻来至此,小的想见……”
段恒毅的话还没说完,叶婉茹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