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不等春杏儿说话,便又是一声严厉的问话。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不一一报来,又在堂前大哭?”
情绪已经失控的春杏儿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控制不住地在堂前大哭起来,似是这一哭,把心中的委屈、恐惧、愧疚都发泄了出来。
对上宋大人一双充满威严的眼,春杏儿下意识地便躲避开目光,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忍着痛、也忍下了哽咽。
“回、回大人话……小女子名,名为春杏儿,如今在瑞王府上为婢女,伺候侧王妃……”
断断续续地说完,春杏儿深深地吸了口气,也攥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微微偏头去看了一眼李独,霎时间却又变得双眼通红,似是含了极大的委屈。
“呜呜……”
猛地收回视线的春杏儿痛哭着便磕头在堂上,“求大人作主……小女子今日本是上街买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午间便去了酒馆吃饭,因在王府做事,小女子向来言行谨慎,便要了一间雅间,谁知……”
“谁知这个醉酒的登徒子便闯入了雅室,便、便把小女子糟蹋了!”
“呜呜……小女子求大人作主。”
哭诉着说完这些话,春杏儿便像是再也忍不住委屈一样,放声地痛哭起来。
堂外聚集的百姓们当中已经响起了嗡嗡嗡的私语声,原来这女子的身份并非是他们以为的风尘女子,而是高门贵府里的婢女。
能在高门贵府里做事的女子没有哪一个不是清白之身,又因春杏儿是女子,是为一众不明所以的观众们便越发地对春杏儿有了几分怜悯。
自然而然地,对待李独便也多了几分鄙夷。甚至还有人把在小摊前买的菜扔到了堂前,砸在了李独的身上。
“呸!这个败类!好端端的糟蹋人家姑娘,该打死他才是!”
“若是两厢情愿也就罢了!仗着醉酒欺侮姑娘,可不就是臭不要脸!”
……
堂外的说话声有些嘈杂,堂内公案后的宋大人并听不真切,但这女子所说,与先前他听侍卫所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心有怀疑的宋大人轻扫了一眼立在身侧的侍卫,眼中明显带着征询之意,然而侍卫也只能无奈地摊摊手。
刚才他说的那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究竟怎么回事也只有这翰林院编修和这女子清楚,至于那三位押送前来的青年,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收回视线的宋大人把目光又落在了堂前的两人身上。
事情因酒馆中淫乱而起,若是只涉及到一位翰林院的编修也就罢了,他不好处置推给陛下也就是了,可如今又牵扯到瑞王府上的人……
更甚至还牵扯到强暴一事,他处置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他并不愿意参与进党争之中,但今日一事,涉及到瑞王府,虽事情不大,他却是感到有些棘手。
这个马大人,真是能给他出难题!
心中抱怨了一句后,宋大人猛地一拍大腿。
人是宋大人抓的,宋大人让他审问,他也审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宋大人就是了。
心思转了转,宋大人已经拿定了主意。
哪怕他这么做会让人误会他无能、怕得罪人的印象,他也认了!
“此话可当真?”
凝着声的宋大人问了一句。
这话自然不是问春杏儿,而是问李独的。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肯定的答复,至于这两人究竟是合奸还是强暴,他并不想去细究。
莫说众说不一的说法,就这女子与李独之间的眼神交汇,他也自是看在眼里的。
有没有情义在其中,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