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劲装男子听完面具男子的话后,轻轻地舒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其余的那些人也同时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疏漏,才给顾清临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若是主人想要处死他们也没什么错。
只是能活着,又有谁愿意死呢!那些个皮肉之苦与死相比较,便也没甚么重要了。
“属下等谢过主人不杀之恩。”
众人齐齐叩首谢恩,随后便纷纷从地上起身鱼贯而出。
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巨大山水画,从中间一分为二,旋即又轻轻地闭合。
静谧的暗室中随着方才暗门的闭合,有一道强光照射进来,但紧紧停留了不过瞬间,便又被阻挡在外。
劲装男子等人走后,暗室中便只有面具男子和闫卿之与“昏迷不醒”的范智双三人。
面具男子负手站在那里,用料做工都极为考究的锦靴下踩着那顶冕冠。
先前一直被高高悬挂就差供起来的冕冠,如今就躺在沾满鲜血的地上,被踩在脚下骨碌、骨碌地来回转着。
熠熠生辉的明珠上沾了一层血污和尘土,就连那些金丝上都已经辨不出原本光彩夺目的模样,旒串随着面具男子的动作,撞在一起的珠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闫卿之看着面具男子脚下这顶花费了人力财力打造的冕冠,如今被踩在脚下肆意的玩弄,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主人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他心中的怨恨之气,已经堆积到濒临爆发的地步。
他担忧的是,若是真到风暴爆发的那一刻,他又是否能是笑道最后的人……
金陵已经太平了太久,那些整日离沉浸在锦衣玉食的朝臣们,恐怕早就已经忘了战火连连绵的日子是什么样。
现在这些小风小浪,还太过于平静,顶多就能算得上是个波澜,风波平息后,他们的日子依旧照过。
那些个酒囊饭袋的奸佞小人依旧占据着朝堂,所以他才会一直躲在暗无天日的暗室中,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哗啦、哗啦”的声响伴着像是磨牙一样的咯吱、咯吱声,一叠声的传进耳朵里,闫卿之轻轻地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烦躁。
“主人,属下还是不明白顾清临怎么就那么快查到了范家庄这个地方呢?”
闫卿之再一次的说出自己的疑惑,且现在的他急需一件事能让他快速的走出自己心中所想,否则时间久了,他怕心思敏锐的主人发现他的异常。
那样不用等到风暴爆发,他便可能已经先一步而去。
“呵呵,顾清临为何会知道?这话就要问床上躺着这位范二少爷了!”
面具男子的声音比刚才粗噶了不少,但阴阳怪气的语调却一直没变。
说着面具男子一脚踢开踩得已经变形的冕冠,缓缓地踱步到床榻前,微微俯下身来,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范智双,口中讥笑一声。
“既然已经醒了,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你不怕再装下去,就会真的死了吗?”
“哈!”
坐在地上靠着床榻边上的闫卿之听到这话后,像是吓了一跳一样,口中惊呼一声,随后也顾不得形象,向前紧着爬了两步,才又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好像范智双是染了疫症之人生怕被传染一样。
“主人,属下一直靠在这里,并没有察觉到此人气息的变化……”
站在面具男子身侧后,闫卿之一脸的惊讶,脸上且又现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若是范智双醒了,那么便也该听到他们说要处死其兄长一事,狗急了还跳墙呢,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动手对付他。
“你?你又不会武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