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顾清临每日清晨时分离开皇宫,准时的带着为数不多的货物去千万尺布庄,有时是一两匹丝绸、有时是几件精美的瓷器,有时甚至只拿了一两盒上等的香料。
这些东西不过是他从那十多辆马车里随便挑了一两样拿出来的,但仅仅是这几样已经足够掌柜的初成双眼放光。
这一日顾清临一改往日的早早离开,而是站在距离叶婉茹所居住的姮妧殿不远的小花园里,清晨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在唇边和鼻息间化出一团团白雾。
顾清临一身月白锦袍外披着一件玄色披风,长身玉立在枝头绽放点点寒梅的梅树下,如玉的脸上神情淡然,偏偏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不太正经的笑容。
端的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充当了四五日顾清临小厮的侍卫札木合站在五六尺开外的地方,耐心的等待着越发让人看不透的顾公子。
顾公子每日都携带甚少的物品前去千万尺布庄,他看得出来,这些东西一经大量在商铺中出售必定会成为那日城中贵妇们趋之若鹜的东西。
但偏偏每次顾公子出门前都会让他去库房中随便拿个一两样,那十数量马车里的统一卸到了一个库房里,堆得跟座小山一样。
都是贵重物品却也不见顾公子如何的小心对待,反而粗放在那,札木合不禁抽了抽嘴角,心中暗想,顾公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但就是这样一个财大气粗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偏偏还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大约顾公子已经吊足了千万尺布庄掌柜的胃口。
怕是顾公子今日迟迟不出宫门就是为了让布庄掌柜的焦急难耐,以谈个好价钱吧!
魁梧壮硕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衫的札木合抬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心中赞了一声,顾公子真是高啊,不过这与他们卓阳国的人谈生意却是两番模样。
卓阳国的人大多直来直往,行就行,不行就找下家,像顾公子这样欲擒故纵的可不多见,札木合挺了挺硬邦邦的胸脯,跟着顾公子这几日,也算长了见识。
顾清临像一棵生了根的墨竹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漆黑的瞳仁幽深似寒潭水,双眼微眯,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波动。
自从那夜醉酒画了画像又烧毁之后,他已经连续几日不曾见过婉儿,一是他想稍稍沉淀一下日渐压抑不住的情感,二是他要吊足了初成的胃口,往往在街上逗留到宫门快要落匙时才回来。
那个时辰,婉儿一行已经早回了宫中,这就样接连数日的不曾相见,他发现心中的情感不仅没压抑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索性便遵从内心,即使不能说话,能见一面也是好的,他伸手拨弄了一下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股淡淡的梅香缭绕在指尖。
他轻嗅了一口这寒梅的香气,淡然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暖色。
“义妹,今日去稍远些的地方,能受得住吗?”一道略有清冷的男子说话声传了过来,虽是询问,但声音里却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是不是二王兄吃腻了这附近的野味?”一身赫赤色戎装的叶婉茹笑着打趣了一声。
赫赤色的戎装在领口滚了一圈绒白的皮毛,肩上披着同色的披风,手上雪白的护手配着这翻飞的披风,让叶婉茹看上去像是一团跳动的炙热火焰,而那两点白又像是落在火焰上的一团白雪。
耶律昱辰听后噗哧一笑道:“可不是吃腻了,天天野鸡兔子,早想换换口味了!”
每日他们练习骑射打下来的野物都会作为中午的吃食,倒不是他真的吃腻了,而是义妹的骑射进步惊人,他想带她去更远的林子里尝试狩猎一些稍大型的动物。
这不仅能锻炼人的毅力,更能锻炼人的胆魄,大王兄已经和他细谈过义妹的事情和大耀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