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兰起身后依偎到若溪公主身边,一双眼却是不断的看向上首站在皇后身边几步之遥的叶婉茹,眼神有些不善,但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后,又掩了下去。
叶婉茹不理会闻语兰的挑衅,对着皇后娘娘福了福身,轻步走到二位娘亲身边,边走她边轻呼了一口气,若溪公主身上的脂粉味道太过浓郁,呛得她鼻子发痒。
任梦瑶和佟安卉拉着叶婉茹的手在一旁悄声说话,对于太后娘娘的恩赏,她们二人虽心中疑惑,可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只能暂时压下。
倒是站在若溪身后的温素心不时的抬着眼眸打量叶婉茹,一双带着怯意的眼里有丝丝艳羡闪过。
叶婉茹没有错过温素心眼中的艳羡,心里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不由地对温素心的尴尬处境有了一丝怜悯之意。
温素心只看到她站在太后身侧服侍着的恩宠,却不想深宫内院里这个时候的她又如何不是如履薄冰,深怕说错一句话惹恼了太后。
太后娘娘见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年轻时能在后宫之中长盛不衰,稳执凤印多年,可见也不是没有手腕的,温素心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如何能入得了太后的眼?
更何况那次赏花会上叶婉茹就看出了,温素心也不是个没心机的,来宫中参加宴会,这里未尝没有温素心自己的手笔,自取其辱又如何能怨得了他人?
若温素心真是驸马在外纳的姨娘所生,以驸马那几年在外为官所敛之财,不会一点家产不给这对母女置办,就算后来驸马出了事,留下的家业也足以让她们母女安稳度日。
赏花会时温素心寻亲至公主府不过数月,那时她清楚的记得并没有哪里遭过水患,现在想来不过就是一种托词罢了。
以温素心的样貌未尝不能寻到一门好亲事,只身进京寻到公主府难免没有攀附权贵的嫌疑,在联合温素心赏花会上看见几位殿下时的眼神,只怕她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想到这,叶婉茹对温素心刚刚殿上处境的难堪,心中升起的那一点怜悯也消失殆尽。
若真是温素心咎由自取那么便怨不得旁人了,有一颗比天高的心,却偏偏没生到那副金贵的命,叶婉茹偏开头不再看柔弱的温素心。
倒不是她看不起温素心是庶出的女儿家,只是看不惯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却还总一副想要在人前露脸的模样。
上首的皇后娘娘半垂着眼,态度稍有冷淡的与若溪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好在这种尴尬的氛围在太后娘娘再次出来时打破了。
这次太后娘娘换了一身绛紫蜀锦凤袍,衣服上用细如发丝的雪蚕丝线绣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绽放的花蕊上颗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点缀其上,一只用金线精巧绣制的九尾飞凤落于牡丹之上。
头上戴着两支火凤衔珠钗,指甲盖大小的圆润白珍珠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芒,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笑着看了一眼皇后道:“于馨,你也回宫吧,想必一会皇帝便会去你宫里寻你,哀家先带他们去隆裕殿。”
提到轩帝,皇后淡然的面上升起一丝暖意,这么多年宫里每有宴会,轩帝都会与她一同携手前往,从来不曾改变过。
“是,母后,姑母她们几位老夫人就劳烦母后了。”皇后封于馨站起来对着太后福了福礼,便带着一众宫婢走出长寿宫大殿。
“瞧瞧,于馨到底是体贴你们的。”太后对着封太夫人三人笑着打趣了一声,语气里有一些宠爱。
“皇后娘娘体恤我们一帮老婆子,那也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封太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也下了榻,笑着回了一句。
顾老夫人和叶张氏老夫人同样下榻,落后于太后一步,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殿外走去,叶婉茹和任梦瑶、佟安卉她们三人走在三位老夫人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