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芙蓉园的顾清临背着双手迈着四方小步,慢慢悠悠的走着,他伸开长臂从路旁的寒梅树上折了一段枝条,斜叼在嘴里。
“二少爷,您等等!”
听见压低的呼喊声,顾清临转过头就看见一名小厮向他走过来。
他看清了小厮手里的东西后,一挑墨眉,勾起一边嘴角,咬着枝条口中含糊道:“怎么着,又来这套?”
小厮抖了抖拿着绳子的手,嘴里讪笑了一声,靠近后压低了声音:“二少爷,小的给您绑松点,保准儿比上次还松,并且老爷还看不出来。”
顾清临懒洋洋的弯曲着手臂,斜眼睨了小厮一下,一脸探究:“本少爷听说你最近跟张小丫头走的挺近?”
正在低头绑绳子的小厮干笑了两声,连声道:“二少爷,小的给您松点、再松点。”
双手被捆绑住的顾清临,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那轮朦胧的月,摇摇头嘴里叹息了一声:“这么好的月色,少爷我真想吟诗一首啊!可惜了、可惜了!”
小厮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他没记错今儿是初三啊,轻问了声:“二少爷,哪有月亮啊?”
……
一路上顾清临都像在散步一样,一步三晃走的很悠闲,嘴里不时学几声鸟鸣,引得檐下笼里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不时再向走过的侍女轻佻的吹一声口哨,惹得一帮侍女羞红了面颊低头不语。
等进了慎言院,走过长长的九曲回廊,顾清临便看见灯火通明的院里正房门大敞着。
这是摆好了架势等着他呢!顾清临轻嗤一声,吐掉嘴里的树枝,踯躅着脚步向前走去。
到了大敞着的房门外时,小厮禀报道:“老爷,二少爷带到。”
正房门到饭厅还有一段的距离,顾清临撇撇嘴角四下打量着,侧头在肩上蹭了蹭面颊,表情一变、委屈极了,脚步踌躇走了进去。
门外小厮将大敞的房门关闭后,看着屋内影影绰绰的三道人影,小声嘀咕道:“打死他,打死他!”
进了内厅顾清临便看见,沉着脸的顾言和满桌子未动的菜肴,还有同样满脸怒气的顾从云。
他有些意外的叫了一声:“哟,大哥也在呐!”
“我不是你大哥,你是我大哥才对!”顾从云站起身来,有些头疼的摇头摆手。
“不用谢!我知道大哥你有些难为情,可你也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说着顾清临晃了晃被捆住的手臂。
顾从云眉头一拧,眼中疑惑:“谢你?”
“是啊。”顾清临轻眨了眨眼,点点头。
顾言看顾清临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的火冒三丈,抬手掀翻了桌子,怒吼道:“你这个逆子,别以为仗着你祖母的庇佑我就不敢动你!”
满桌子的杯碟碗盘和菜肴翻飞,顾清临恰好站在桌子对面,汤汁飞溅,他连忙跳起来左闪右避。
顾从云抚了抚额,面目严肃的训斥道:“二弟,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模样,整个人跟街上演杂耍的似的,你也不嫌丢了爹的脸面,还不快给爹磕头认错!”
原本嬉笑的顾清临突然面上带着一丝诧异,口中讶然道:“认错?我认什么错?”
……
而此时在距离金陵城两百里外的溪夏城正在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而碰巧叶婉茹刚刚达到此地。
扶摇而上婉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