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大汗淋漓,瞪圆双眼道:“我不想与你为敌,还望老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只怕那段青孟与伞中妖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才会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文南枝又提起那段青孟与伞中妖一死,正激怒了双目含泪的凌一阁,仰天哀嚎一声,金剑又向下压去一寸,文南枝膝盖上顶,将凌一阁掀翻。
封展见有机可乘,便又拈起数根银针,可他二人皆平地跃起,身为交换,剑影重叠,虽是急的满头大汗,也无从下手。只见文南枝若寒蝉振翅,迅捷多变,那剑身极为轻盈,飘忽不定,其踪难寻。连出三剑,凌一阁招架愈发力不从心。
又出三剑,一剑刺小腿,一剑劈手臂,一剑逼面门,凌一阁仓皇之间只得挡住那面前的一剑,怎奈手臂与小腿皆被划伤,血流不止,湿透衣衫,连退数步,单膝跪下。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金剑剑刃之上,他已是遍体鳞伤,文南枝却毫发无损。
凌一阁喘着粗气,心里思量道:“单凭剑法我绝不是他的对手,莫不以机关制之,再伺机与封大哥逃出去?”灵机一动便要将手默默伸向身后的玄机匣。文南枝本是十鬼堂之人,对每个人的武功招式自然了若指掌。
见他一动不动,伸手向身后摸去,分明是要使用他最为拿手的机关秘术,怎能让他得手?文南枝眼疾手快,一剑向他右臂飞去,寒蝉剑削铁如泥,轻而易举的便将凌一阁右臂斩下,血雾爆开,“啊——”一声惨叫刺破耳膜,封展面如土色,凌一阁脸色煞白,右臂已断,伤口还在汩汩的冒出鲜血。
文南枝缓步向凌一阁走去,一脚将金剑踢开,用剑尖挑起凌一阁身后的玄机匣,丢在半空,又仰头连挥数剑,将其劈得粉碎,其中机关器
具一并损毁,化作漫天碎屑。凌一阁抖似筛糠,倒在血泊之中,文南枝高举长剑,又要结果他的性命。
“休要伤他性命!”千钧一发之际,封展心内一横,高喊一声,撇下那玄扇,两掌在轮椅上一拍便飞身而起,落在凌一阁身旁,一把将他推开。文南枝的剑已然极快的落下,扎在封展的小腹。
凌一阁急忙翻过身来,忍着剧痛哭嚎道:“封大哥——”封展死死握住寒蝉剑,任那锋利的剑刃割破手掌也不肯放手,口中血如泉涌,蹬着凌一阁模糊的说道:“小凌——快走——”“封大哥......”凌一阁在哭嚎,文南枝却拼命想拔出寒蝉剑。
“快走!不要,不要为我报仇......”封展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他拼死制住文南枝就是要留下凌一阁一条性命,“走得越远越好......”封展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张口,模糊不清的说道。
生死之际,凌一阁只得听命,起身撞开文南枝夺门而出,见凌一阁已然走远,身影消失不见,封展的视线愈发模糊,只见那远在天边的血日越来越大,直到眼前满是鲜血的颜色......两手无力地垂下,文南枝终于将那沾满鲜血的寒蝉剑抽出,转身奔出清雅轩,四下环顾一番,马车尚停在门口,却不见凌一阁踪影。
今日不知为何,街巷行人甚少。
文南枝自知那区区一个凌一阁,跑不了多远,便收剑入鞘,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而此时那凌一阁竟紧紧贴在房顶之上,远远的见那文南枝扬长而去,这才翻身从房上跳下,右臂伤口鲜血已被他点住穴道,暂时压制。
急忙回到内堂,见封展倒在血泊之中,凌一阁跪在他身旁,伏地痛哭:“封大哥......”左手搭在封展胸口处,似摸得一张纸,急忙从血衣之中取出那张被鲜血浸透的信纸,其上字迹还依稀可辨:
“近日我观南枝神色反常,似有所隐瞒,我心中实在不安。本不该怀疑,但十鬼堂时至今日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这些时日我心惊肉跳,坐卧不安,隐隐约约觉得南枝已露反相,只怕日后他果真背叛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