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橙红的火焰终于熄灭。一夜过去,洛白衣悄然苏醒,揉着惺忪睡眼,伸着懒腰,望向天王庙外仍是白昼,只当没歇息多少时辰,仍可加紧赶路,又见饶梦璃抱着双腿睡的正香,而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灰烬,看那灰烬像是烧了一夜。
洛白衣心中起疑,恰逢饶梦璃苏醒,便急忙问道:“小璃,我们睡了多久?”饶梦璃揉着惺忪睡眼迷惑地说道:“约莫有一整日了,昨日见洛哥哥睡得香甜,故而未曾唤醒。”洛白衣闻言急的从草堆上跳了起来,连连说道:“速速出发,不然必遭大难!”
说罢便拉上饶梦璃就要奔出天王庙。谁知刚冲出庙门,只听闻矮墙之外,四面八方喊杀声顿起,两人大惊失色,正欲逃回庙中,不想那庙的后门冲出一群江湖
人拦住去路,再回头时,身后大门处也多了许多江湖人。他们衣衫不同,兵器各异,看来是来自许多门派的弟子。
矮墙之外又竖起十道颜色各异的大旗,旗子上分明写的是:东方剑派,南方剑派,影门,麒麟山庄,锦绣阁,鲸云岛,天义营,朝海宫,乾坤派与青蟒盘山观,十道大旗将小小一座天王庙包围的水泄不通,那冲进来的弟子还只是九牛一毛。
饶梦璃与洛白衣腹背受敌,无处可逃,饶梦璃急忙对洛白衣说道:“洛哥哥快些走罢,这些人定是冲着我来的,如今有我拖累洛哥哥必会被牵连,北方剑派之死是我一人之责,与洛哥哥无关,凭你的轻功定能逃出生天!”
“妹妹要陷我于不义之地么!今日便是死了,我兄妹二人也该死在一处,岂有弃妹而去,独自苟且偷生的兄长?”洛白衣剑眉倒立,怒气冲冲的将饶梦璃挡在身后,与各大门派的弟子周旋。
众弟子将二人团团围住,那东方剑派大旗之下所立之人,道袍鹅黄腰悬长剑,白面长须,颧骨颇高,迈步上前指着那洛白衣说道:“想必你便是洛白衣罢,此事与你无关,我等皆是为那饶梦璃而来,若是你此时离去,我们也不为难你。”
洛白衣却反唇讥笑道:“我十鬼堂之人向来共同进退!岂会像汝等贪生怕死之徒,可以放弃自己的手足至亲?今日小爷偏偏要走,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说罢,右臂拦住饶梦璃的腰肢,不待她有片刻犹豫,便飞身而起。
此时的洛白衣虽是精神抖擞之时,怎奈数日以来米水未进,腹中饥饿,脚底发软,加上又搂住了饶梦璃,刚刚起身飞出一丈,见那锦绣阁大旗下飞出一人,身着灰布短衫,纵身跃起,两脚向上踢去,洛白衣与饶梦璃不曾防备,两人皆被踢中小腹,坠下身来,重重的摔落在地,已是口吐鲜血。看来这两脚的力道不浅。
灰衣者轻身落下,冷眼笑道:“哼,甚么云中豹,九幽金雀,武功不过如此,既然不识抬举,就休怪我等无情了。如今你们已是笼中之鸟,插翅也难飞!若是还有半分良心,就该束手就擒,否则捉住你们之时,必将头颅斩下,祭奠北方剑派五百英魂!”
周围各派弟子闻言皆齐声高喊道:“诛杀妖女!匡扶正道!”
饶梦璃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又扶起洛白衣,在他耳畔苦苦哀求道:“洛哥哥,就当是小璃求你了,此事千错万错,错在我一时鬼迷心窍,铸下如此大错,实在与你无干,你不要再固执了!”说罢,不顾洛白衣的阻拦,竟跑向众门派弟子。
众人见她奔来,只当是她要以死相拼,心中胆怯连连后退,可饶梦璃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眼前,连连叩首,哽咽哀求道:“诸位前辈,北方剑派灭门一事,皆是我一人之错,与他无干!更与十鬼堂无关!你们要杀要剐,饶梦璃悉听尊便!但有一事,切莫伤及无辜,须放他离去,我自会束手就擒!”
那着鹅黄道袍者闻言笑道:“这妖女倒还有几分良心,也罢,我们乃是江湖正派,此行前来不过是要你伏法,若你甘愿受死,自然不会为难无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