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瘫软在地,那眼泪扑扑簌簌的从面具后落下,饶梦璃伏地叩首道:“求洛哥哥了......”
洛白衣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宛若被刀子割肉一般痛苦不已,可却不敢显露在脸上,只得依她。强忍住眼泪俯下身子将饶梦璃揽在怀中柔声说道:“好好好,我不看便是,洛哥哥这就带你下山。”将饶梦璃的双臂搭在自己肩膀之上,挽起腿弯便背起了饶梦璃,趁着那惨白的月色往山下走去。
洛白衣不想在住在西方剑派之中,那些剑拔弩张的弟子,绝不会轻易放过饶梦璃。即便是有林茹雪等人阻拦,但饶梦璃毕竟重伤了陆庄虞,又吸走了他的功力,洛白衣绝不能冒这个险,即便是一生一世背负罪名,他也要带饶梦璃离开这是非之地。
伏在洛白衣后背的饶梦璃很快就安稳的沉沉睡去,空中还念念不忘那刀雪客:“杀上一叶剑门,救出雪哥哥......救出雪哥哥......”洛白衣闻言轻笑道:“傻丫头,他已经安然无事了,倒是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会担心的。”
“云前辈,我何时才能救出雪哥哥......”饶梦璃梦中呢喃细语,落入洛白衣耳中,脸色微变,心里想道:“云前辈?难道是方才那假冒十鬼堂,撇下小璃逃走的那人?想必她才是这件事的推手,见她身影,倒有几分相似,若是找到她,说不定能为小璃洗刷罪孽......”
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下了银月山庄,早已错过了宿头。只得在山下一处还亮着灯的猎户家暂且借宿一日,人家倒也热心好客,安顿他二人住下,又给了饭食,权且顺了一夜。
一整晚,洛白衣都不曾合眼。心中繁杂,想了许多事,饶梦璃一直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松手。洛白衣索性干脆不睡,只是守在她身旁,千万次的想揭开那金丝面具,可又想起饶梦璃的话,只得忍住了好奇。
可对于饶梦璃所受内外伤,洛白衣却无计可施。靠着残破的墙壁,长叹一口气道:“若是楚家大小姐和老刀在身边,必能为小璃疗伤,哎......”自责与无奈缠绕着洛白衣的心,自从萧无痕去了,小璃便是他唯一的亲人,可他却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能保护好,其中感情,自然复杂。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且说那洛白衣带着饶梦璃,辞别了猎户,便纵马向东南进发,欲与刀雪客众人会和,但又恐他们先走一步,便将昨夜准备好的书信飞鸽传书递与刀雪客。一路上他曾试图向饶梦璃问起那云前辈之事,饶梦璃却是缄口不言,不肯多说。
洛白衣将刀雪客已然安然无事,并在安淮府等他们诸事皆告知饶梦璃,好让她放心。饶梦璃欣喜之余却陷入漫长的沉默,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些甚么,一路上也只是叹息,洛白衣不敢多问,两人说话极少,余事不提。
可不知怎的,那饶梦璃便是夜闯西方剑派,屠戮北方剑派满门的罪魁祸首的消息不胫而走,又闻听饶梦璃为西方剑派两大长老所伤,功力大减,不比先前,其余诸派便打着“匡扶正义,除灭妖女,为武林同道报仇”的旗号,四处搜寻饶梦璃的下落,欲将她杀死,祭奠北方剑派几百亡魂。
洛白衣在沿途亦听到不少各派搜捕饶梦璃的消息,便不敢走官道,只寻小路,瞒着饶梦璃,带着她躲躲藏藏,艰难的往安淮府而去。
且说今日,那刀雪客与楚轻安飞马率先赶到安淮府,此处与东陵庐安呈品字形交互,乃是东南重镇之一,百姓富庶安康,也是祥和一片。白砖青瓦,小桥流水,虽是深秋时节,却也不减那江南人家风景。正有言道:“安平盛世溪渔乐,淮水青瓦娇人家。”
二人毫不犹豫的进了城,急促的马蹄落在那已有了岁月痕迹的青石街道上,似乎刚飘过一阵细雨,街巷之中萦绕着一层薄雾,真不愧是江南人家,已入深秋,空气中却还是弥漫着湿气,那清澈湍急的细流在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