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纵然踏破铁鞋,也要寻得那书。免得生灵涂炭,祸害江湖。望师父在天之灵,保佑我等。”
左丘努努嘴,故意唱反调道:“你那师父号称天人,算尽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对这《无上大玄神冥卷》执着。折腾了一辈子,如今驾鹤西去却还留你这个小叫花子和我在世间替他受罪,去找那书,实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你还不是?为了一个承诺,竟也坚持到现在,实在可敬可畏啊。”小乞丐反笑道。可左丘闻言却笑不出来,面色凝重,轻声嘟囔道:“一诺千金。违背诺言者,真该千刀万剐。”
小乞丐靠着柜台,笑着问道:“方才听那二人口气,必是得你馈赠。不知你以何物相赠,倾了多少金银,竟能让他二人为你寻找那书?”左丘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又摇了摇金算盘,那稀稀拉拉的声音震动着小乞丐的耳朵:“怎地?怎地?莫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只在金银山里腐朽的烂皮囊否?”
“休要说笑,快说便是。”小乞丐双眼虽盲,却能一把抓住那左丘的手腕,迅捷敏锐,与那同样瞎了的秦不赦一般。左丘抽出手腕,翻袖按掌,拨弄着算盘说道:“不多,不多。仅是一丸龙涎凝气丹与那雪叶剑,红夜刀罢了。”
小乞丐闻言愣在原地,合不上嘴。虽然左丘说得轻松,但小乞丐深知,那龙涎凝气丹与雪叶剑,红夜刀皆是稀世珍宝,千金难求,乃左丘珍藏。竟能割爱相赠,只为寻那《无上大玄神冥卷》,乃为一个虚无的承诺,足见其乃深明大义之真丈夫也。
而玩笑之后,却又是漫长的沉默。左丘低下头去拨弄算盘,翻看账本。而小乞丐则是斜倚着合上了双眼,轻声念道:“我等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强行干涉那既定之事,岂闻腐草能阻江海洪流?只怕天要降罪,你我二人皆陷入困境,还要牵扯那无辜之人啊。”小乞丐掐指心算,却从未如此希望自己算错一次。
且说那楚轻安与刀雪客得了神兵,出了遥叶府城,往一叶剑门方向而去。一路上,楚轻安皆在抚弄那雪叶剑,可见其喜爱非常。刀雪客见她只顾看那雪叶剑,却不曾看看自己,竟有些吃醋,便问道:“雪叶剑好还是折雪剑好?”
楚轻安缓过神来,闻言笑曰:“雪叶剑本是江湖名剑,自然非折雪剑所能比。只是折雪剑乃是爹爹亲手赠予我,有跟随我多年。虽是凡品,可却意义非凡,于我而言更是难以言弃。此次折返一叶剑门,我必要寻回折雪剑,陪在身边,方才安心。”
刀雪客微笑点头,心中思量:“轻安果真是当世奇女子也。”便又欣然说道:“这么说来,我也定要寻回那寻叶刀。”楚轻安“嗤”的笑出声来:“哼,亏你还记得。”“此乃你第一次送我之物,焉能忘记?”
两人又回想起那夜在采剑崖上,二人虽为对手,但一个芳心暗许,一个早有情义,刀剑冰凉,人心温热。两人历经波折,一路坎坷,经历生死离分,方有今日之情比金坚,自然倍感珍惜。怎奈此非谈情说爱之时,两人便加快脚步,穿过密林,直达丛剑山脚下。
原以为游晋文一死,一叶剑门必大乱。怎奈却死气沉沉,杀气腾腾。远远便看见那山门前的弟子添了一倍有余,刀剑林立,一反常态。楚轻安又惊又疑,心绪不宁,心惊肉跳。刀雪客却问道:“你我江湖儿女,风里来雨里去,血水里滚过三遭,也惧怕那刀剑么?”
“刀剑无情,冷若寒冰,虽至亲至爱之人也难避也,焉能不惧?”楚轻安口中虽说惧怕,心中却早已做好决断。竟快步走向那群弟子,刀雪客阻拦不及,只得抽出红夜刀紧随其后。此时雨已渐停。
众弟子见有人走来,便将手中兵器仗开,以作应对之势。待走近些,才发现原来是楚轻安。面面相觑,欲放下刀剑,犹豫不决,无法决断。楚轻安走上前去质问道:“尔等为何在此严防死守?是何人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