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老骨头交付那江湖了。
来到洛白衣与柳缘君身后,徐徐抬起双臂,翻掌向下,真气灌顶。那纯金的内力若瀑布一般将二人笼罩其掌下,二人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就如同沐浴在那阳光之下一般,自丹田而起一股温暖的真气上顶,与那离江酒的内力交融,晕染开来,洒在五脏六腑之间。
离江酒收掌交叠胸前,又翻手化为两指,点中二人背后数个穴道,催动内力又在脖颈后一拍,两人竟同时喷出一口鲜血,不过眉眼微动,已有复苏之兆。离江酒转过身来,纵身跳下床榻,扶住二人身躯,在咽喉处一点,顺势移指向下。
金光闪现,走建里,入华盖,经巨阙,直冲气海,锁关元,路水分,达中极,力震丹田。柳缘君与洛白衣的身躯任她摆布,内力倾泻,真气分而化小,分作七百二十束,若金针一般打入周身五十二处单穴,三百零九处双穴与五十处经外奇穴,刺激经络,将血脉之中残存的游晋文内力分段阻隔其中。
待制住那流窜于全身的残留内力之时,只见二人周身红肿,尤其以经脉交汇之处,肤色呈青紫色。离江酒便以深厚温润的内力徐徐灌入二人丹田之中,将其填满,又若种子开花一般由丹田迸射而出,灌入周身每一处经络之中,将那游晋文的内力打散,吞噬。
最终化为黑血,逼出体外,待二人最后一口黑血吐出,溅在那石地之上腾起阵阵白烟,离江酒衣衫已被汗水浸透,紧贴身躯,显出那曼妙的身型,腿脚酸软,向后跌去,瘫在那交椅之上。紧咬牙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缓步走向柳缘君二人,将他们平躺于床上,又看向那刀雪客。
方才的医治之法消耗了离江酒大半的内力,不知不觉之间,那原本紧绷的皮肤竟多出了几道皱纹,皮肤也有些松弛,鬓角染雪,几丝白发被汗水粘在侧脸。每走出一步,都是拖动着那沉重的躯壳,似乎要才出一个大陷坑来。扶住刀雪客,离江酒竟然喘着气来,眼中泪光闪动,无奈摇头自嘲道“当真是老了。”
强行自丹田提起一口气时,离江酒的身子佝偻了起来,连连咳嗽,急忙用手捂住。只觉喉头一腥,掌心湿润,那咳出的鲜血将整片手掌染红,目光闪动,眼神却是无比坚毅,顺手将血迹擦去,离江酒直起身子,纵身跃上那床榻,不想脚下一软,又跪坐下来。
离江酒深知自己已然没有多少时辰,神色却毫无半分犹豫悲痛,倒是多了几分果决。长舒一口气,再凝聚那即将枯竭的丹田内力,汇聚真气,遍走全身经脉,离江酒身后兀自飘出一片金色的雾起,将两人照在当中,其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星点相连,织成一张大网,连接着二人的各处经络。
离江酒正是要以自己周身各处经络穴道之力,去逼出那刀雪客穴道中的邪气。那丝丝缕缕的金色贯穿二人七百二十处穴道,联结奇经八脉,汩汩的金色内力自离江酒体内而出,流入刀雪客体内。那真气就好似流水般一滴滴汇聚于刀雪客体内,身形颤动,双眸禁闭,紧咬牙关。刀雪客脸色巨变,忽白忽红,变换不定,头顶若蒸腾一般腾起白烟阵阵。
两人皆汗如雨下,如同在河海之中滚过一遭,离江酒双手变幻,虚影飘离,十指轻动,拂过背后各处穴位,又翻转交叠于胸前,悬腕轻按,将凝聚回旋于手中之真气缓缓向前推出。真气化为丝缕,若一条条金色的游龙隐匿于大雾之中,徘徊在两人身周。
“啊啊啊啊——”刀雪客的意识愈发清晰,痛感也随之来临,那强行以内力灌输周身经脉就如同那秦无劫曾经说过,这人的躯壳就犹如一只容器,若是容纳的东西多了便会生出裂缝,甚至爆炸。幸好此时的刀雪客功力并未完全恢复,若是鼎盛时期遭此内力灌输,只怕是早已经脉爆裂而亡。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离江酒却不为那惨叫声分身,反倒更加专注,两臂交错,又在脊背后奋力一拍,刀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