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中等她。
离江酒不敢怠慢,一路追赶,甚至不愿停下脚步,稍作休息,直到了遥叶府城楼下,离江酒愈发觉得五脏六腑之中皆已大乱,真气有外散流失之征兆。却仍咬紧牙关,压制伤势,往城中赶去。沿路皆有楚轻安留下的落叶记号,她曾与离江酒谈及过此标记,故而认得。
离江酒遂按照那标记所示,一路从南城门赶到了北城门,在城门边一家偏僻的民居前,停下了脚步。日过三竿,这家大门已然紧闭,本就十分可疑。离江酒遂上前敲门,“笃笃笃”敲三下停一刻,许久亦不见有人开门。心急如焚,见那围墙并不高,遂欲翻墙入院。
可毕竟临近城门,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闯入民宅,保不准会被人当成贼子押送衙门。可事关重大,离江酒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环顾四周,见人烟稀少,遂脚尖一点,轻身一跃,转身飘然落入院中。见一对夫妇,四十多岁模样,正挤在门后,将耳朵贴在门上,不知在听些甚么。似乎并没有察觉身后的离江酒。
离江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对夫妇,楚轻安他们多半便藏身此处,为防生变,离江酒还要先探清情况,再做定夺。再看那对夫妇,见再无敲门声,又听不清门外动静,只当是敲门之人已然走远,遂轻抚胸口,相视一眼。那妇人长舒一口气道“这事儿太险了,以后万万不可再做。”
男子点点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牙齿还有些打颤。
两人皆是遥叶府本地的农户,夫妻二人皆是真真正正的实在人,家中三代都是以农耕织布为生计,却还有些闲钱,故而读过几年书,知晓些道理。这座小宅子也是有些残破,但乃是祖宅,代代相传。每日从城外菜地担两筐菜进城来卖,累了便在宅子中歇歇,不想这日遭了大难,竟闯入一群江湖人。
个个遍体鳞伤,声称是被仇人追杀,逃至此处。夫妻二人本不想生事,却见他们有男有女,不似歹人,又身负重伤,若是流落在外,保不准便会曝尸荒野,实在可怜,恰巧宅子虽不大,倒还有几间客房。便将他们藏在家中。
楚轻安取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五十两,欲作为报酬。夫妻二人推辞不受,楚轻安便言明,随后极有可能会有追兵上门,故而尚有风险,将实情向二人袒露,所以这五十两不仅是报酬,也是以防出事之后聊作歉礼。夫妻二人这才收下银子。
将一行人安顿好后,夫妻二人虽得巨款,但却是疑神疑鬼,惴惴不安。他们素来是平凡人家,何时见过江湖上那些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保自己尚且不及,如今虽行了好事,只怕难有好结果。那男子只是在屋中踱步,妇人则是在家中不知是那路神的牌位前,拱手如捣蒜的祈祷。
“此次虽是积了阴德,不知又要惹出何等事端。”男人摇头叹道,心中已有悔意。看了看那手中的银两,掼在桌上道“金山银山,岂有性命重要?莫不是收了甚么催命的银子,扯上这江湖事。想来之前,日子虽清苦,倒也自在快活,坦坦荡荡,如今做了好事,反倒坐立难安,岂有此理?”
女子祈祷罢了,又跪下拜了三拜,男子看得心烦,便说道“你只顾拜那泥菩萨,却不想想眼前。”
妇人亦不肯在言语上示弱,起身拍了拍膝上尘土,转头反驳道“怎地,怎地?你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人也安顿好了,银子也收了,这纵然是场劫难也躲不过去了。你该是拜拜神仙,祈祷着哪路仙家肯护佑我俩。就算是今日死了,见了阎王爷,道明了那乃是做好事而死,保不齐还能讨个官职做做哩。”
“你说得倒轻巧。“男人努了努嘴。
两人强装镇静,若平时一般收拾屋子,忽闻院中传来一阵敲门声,那敲门声虽不算急促,但却分明表现出敲门者的心急。夫妇二人相视一眼道“莫不是那仇家找上门来?”
说罢,男子抄起扁担,与妇人轻手轻脚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