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拿来梯子,将玄衣的尸体解下,按照中平帝的吩咐,清理了血迹,将尸首丢在山顶之上等着苍鹰叼走她的内脏。而在那陵园等候多时的楚轻安心觉不安,估摸着三炷香已过,可还未见玄衣出宫。
又过了一阵,还未见玄衣踪影,楚轻安愈发觉得不安起来,抬头看去,银月渐沉,一只老鸦飞来,栖在陵中一棵老树上,高声悲鸣,楚轻安循声看去,那老鸦又振翅飞起,绕树三匝,向宫内飞去。此兆极为不祥,楚轻安则能弃之不顾?
强烈的不安感驱使着她一定要进宫一探,也顾不得自己轻功不精了。快步闯出陵园,来到那皇宫外墙,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便双腿微曲,双脚错开,猛地一蹬,腰里使劲,翻身落在那围墙之上,不敢站起身来,见宫内并无异样,稍稍放松了警惕,正欲翻身下墙,忽闻耳边猎猎狂风起,惊得楚轻安抬头去看。
只见一箭飞来,撕破狂风,楚轻安躲闪不及,被那支箭射中左肩,贯穿肩胛,剧烈的疼痛感从左肩传来,楚轻安站立不稳,随即跌下墙去。
摔落在地,晕晕乎乎的楚轻安被连番袭来的剧痛疼的愈发清醒,扶着围墙缓缓站起身来,俏脸扭曲,眉头紧锁,银牙暗咬,楚轻安的右手紧紧攥住那支箭的箭尾,双眼微闭,心头一横,闷哼一声,便将那箭从肩膀拔了出来,鲜血早从指缝间渗出。
左肩的箭创也在不断的涌出鲜血,将左肩的青纱锦衣浸湿染红,楚轻安点住自己穴道,暂时压制住伤势,制住流血。紧紧按住肩膀,楚轻安正欲离开此处,两旁拐角处皆冲出重甲侍卫,很快便将楚轻安困在当中。
“区区一个中原人,竟然敢独自出关上山,来到群山之巅,还敢夜闯皇宫,真是不知死活。”中平帝的声音响起,重甲侍卫分列两侧,中平帝背着双手大步走来,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楚轻安,不禁冷笑一声道,“除非,你还有个熟悉地形的内应。”
说罢,中平帝取出一个黑色的包裹,那包裹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而那包裹,也不过是块染了血的布匹,不只是从何处扯下来,打开包裹,将那块染血的黑布丢在楚轻安眼前,将包裹中的雪岩修云草捧在手上,而那浸在血中多时的雪白的药草早已变为猩红色。
“或许,你是在找它。”中平帝狞笑着说道。
“这是”楚轻安凝神定气,定睛细看,眯起双眼又猛然睁开瞪圆,“雪岩修云草!”
中平帝朗声大笑“为了一株草药,葬送了一条性命,这就是你们中原所奉行的侠义,所坚信的友谊么。”楚轻安看了看那血红色的雪岩修云草和地上染血的黑纱,似乎明白了甚么,按住左键的五指愈发用力,催动那伤口又渗出血来。
“你你杀了玄衣”楚轻安满面愁苦与酸楚,颤抖的声音因为浓重的呼吸而断续,腹中内里翻滚,眼里泪光闪烁。楚轻安“刷”的一声扯出折雪剑,雪白的剑身寒光大作,青白两光缠绕在一起,若点点繁星闪烁。
“哼,就凭你一人,还有伤在身,安能与我朝鹰族相抗?”中平帝不屑的嘲笑道,“今日便让你来得去不得!”
“你可以来试试!”楚轻安横剑在前,言语冰冷,只是剑身微微有些颤动。
重甲侍卫们齐刷刷的抽出腰刀,密密麻麻的钢刀立在手中,映着月光,若刀剑山林一般,寒气逼人。距离楚轻安较近的一个侍卫率先一刀砍来,楚轻安抬起折雪剑挡住那一刀,脚步飞旋,扭转剑身,反手向那侍卫劈出一剑。
那侍卫慌了神,正要后撤,可钢刀却被楚轻安的折雪剑掣住,仓皇挣脱间,楚轻安忽的松了手,那人便踉跄着向后倒去,楚轻安又踢出一脚,正中侍卫小腹,转身接过折雪剑,那侍卫也跌坐在地。
剑尖落下,直指眉心。楚轻安青衫飘动,眼若星辰。中平帝仍没有把眼前这个受了伤的中原女侠放在眼中,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