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任山淮,任山淮双眼时刻注视着众人动向,与此同时小声的对祝清秋说道“他们杀心已起,已无回头的余地,只管动手,不必再留情。”祝清秋微微颔首。
黑衣人各自亮出兵刃,四散开来,将二人围在当中,皆冲天而起,挥刀当头斩下。祝清秋与任山淮也从马上飞起,分两侧闪身躲开,那二十把明晃晃的钢刀将两匹坐骑砍杀,又转过头来去找任山淮与祝清秋。任山淮身后腾起缥缈的墨烟,墨袍飘动,袍袖挥舞,猛然落下,一柄长剑从袖中落在掌中,任山淮眼中若墨色晕染一般,口中念道“寒山古刹有游龙,山海归心万物容,飞剑落雨青墨染,枯松再生明月朦。”
说罢,将手中长剑掷出,身形闪动而出,紧随剑后,那一柄长剑呼啸着杀来,若墨龙吟啸,杀气横生。而祝清秋也跳出了包围,转身坐在一旁,将怀中清淮琴横放在两腿,十指按在琴弦之上。众黑衣人扑了个空,落下身来,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便默契的分为两队,十人去缠住祝清秋,十人去围攻任山淮。
十人转身疾步逼近祝清秋,祝清秋微闭双眸,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请诸位聆听妾身这一曲罢。”说罢便悬起玉腕,十指指尖在那琴弦之间闪动,连连拨弹。琴声乍起,若清泉流水,月色沉浸,可分明是白天,天色竟然黯淡了许多。那悠扬的琴声并无多少变化,似乎毫无杀气,与任山淮那边翻滚着杀气的墨色截然相反,反倒有几分清心寡欲的味道。那些黑衣人渐渐止住脚步,踌躇不前。
一人说道“这祝清秋毕竟号称夜阑听雨,以精通韵律武功著称,看似毫无杀气,实则那琴声之中暗藏杀机。”
另一人却不以为然道“甚么夜阑听雨,我听不懂这甚么琴曲,你们不敢上前,待我上前杀了那祝清秋,取下她首级,在王爷面前,你们都分不得功!”说罢,那人便大步流星的冲向祝清秋,手中钢刀挥舞,撕破狂风,玲玲作响。祝清秋闻听脚步声渐进,不慌不忙,用小指勾住一根线向外一拨,拇指又按住琴弦待那人靠近,猛地拨出,琴声陡然下坠,若高山激泉,内力汹涌而来。
那冲在当前的黑衣人不曾防备,被那澎湃杀来的内力直冲面门,停下脚步。他身后的同伴皆心中起疑,不知他为何僵在原处。林中狂风顿起,沙沙声不绝于耳,群鸟振翅,一片喧闹,祝清秋的双手十指渐渐加快速度,那缓缓流淌的琴声也急促起来。那停在她身前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纱已被绞碎,胸口满是伤痕,张大着嘴,瞪圆着眼,七窍之内流出殷红的鲜血,似乎想要呼救却再也发不出声来,那惊恐的模样着实让他的同伙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而那人手中长刀裂作几段摔落在脚边,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祝清秋眼前剩下的九个黑衣人心中虽有惧怕之意,奈何应无疾之命不可违抗,但又不敢再独自贸然上前,便相视一眼,心领神会,一齐杀来,而祝清秋仍是心如止水,但那琴声又渐渐放缓,只是那琴声之中少了一丝淡然,多了几分哀怨,似乎置身若清幽孤寂的深夜,深邃的空中没有一点星光,银盘高悬,月色如水,万籁俱寂,忽有一女怀抱古琴,独坐幽篁之中,琴声悄然而起,百鸟回巢,万虫俱寂,唯有缭绕于耳畔的清风与那飘扬幽怨的琴声,其中似乎夹杂着低声的抽泣和绵长的倾诉,呜呜哀怨之声绕梁不绝。令闻曲者无不潸然泪下。
可那些黑衣人本都是亡命之徒,纵然闻听如此感人至深的琴曲也无动于衷,可他们的步法却不由自主的渐渐放缓,精神有些恍惚,意识逐渐消散,动作迟缓,视线模糊,眼前似乎渐渐沉下一轮银色的玉盘,眼皮越来越沉重,手脚也重似千斤,又过了一阵,这九人竟手舞足蹈起来,口中还痴痴的笑着,似乎已然没了神智,手中钢刀也丢在了一旁。
祝清秋雪白的肌肤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这一曲《夜阑残月诉幽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