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山已然进入内堂,萧无痕也紧随其后,却被荣发拉住“老萧,此人究竟是谁?莫不是来找你寻仇的?”萧无痕叹一口气道“此事与你无干,还是不要牵涉进来的为好。好生看管店面,今日若非必须,还是不要做生意了。”说罢,便进了内堂,只留下那满头雾水的荣发,站在原地独自摇头叹气,又转过身去写着账本。
楚萧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楚云山环顾四周,这内堂虽然无窗,却也名明亮。青铜吞兽蜡烛台,托起一排排明烛,照亮正堂墙壁上那青铜浮雕,刻的正是一十八重地狱刑法,周围又有龙生九子,雕画的栩栩如生,雄壮且威严。堂上浮雕两旁便是一副对子,写的乃是十鬼聚堂,广纳英雄豪侠;杀神临世,斩尽魑魅魍魉。上悬着一块玄色金字大匾,上书十鬼堂。好不气派。
堂上正中便是一把主位交椅,乃是十鬼堂堂主之位。其旁也有一把交椅,乃是封展所坐。其下两旁有交椅八把,分列两侧。每把椅子旁皆有一张木桌,内堂两侧靠墙处有十根镀黄铜立柱,柱子上刻着许多铭文。十鬼堂虽成立时日不长,但在江湖上确实闯出了一番名声,因早年广纳弟子而造成了鱼龙混杂,才毁了正道的名誉。十鬼堂虽为杀手组织,却也是豪侠仗义之徒,颇有道义。
萧无痕走上内堂站在交椅前,而那十把椅子已然空了三把,便是刀雪客,洛白衣,饶梦璃三人未到了。而那周围亦有不少弟子,皆面色狰狞,手持兵器,杀气阵阵。不过在楚云山眼中,那些弟子不过是乌合之众,江湖宵小罢了。
“一叶剑门楚门主大驾光临,我十鬼堂蓬荜生辉。不知楚门主前来所为何事?”萧无痕又拱手问道。楚云山也略微还礼,只将手轻轻一抬。成烈看在眼中,不禁起身开口骂道“任你是甚么门主帮主,来到我十鬼堂地界,我家堂主敬你,你却如此敷衍,真是好生无礼!”
楚云山抚须说道“甚么时候这些晚辈也敢插话了。”不需多言,只是扫过去一个眼神,便叫成烈这般尝惯血腥的汉子也觉得身后一凉,两腿打颤,坐了下来。
“还请楚门主多多包涵。”萧无痕躬身抱歉道。
“萧无痕,你休装好人!”楚云山指着萧无痕怒斥道,“先前在我一叶剑门,老夫真是错看了你!只道是江湖人对十鬼堂确有偏见误解,你也算是个忠厚坦诚的人,没想到如今却做出这番丑事,老夫今日便要荡平你一叶剑门!”
“放肆!”众弟子闻言心中恼怒,便将手中兵器扬起,欲要一拥而上,萧无痕急忙喝止“住手!”众人不服,萧无痕又喝到“还不退下!”众人这才相视一眼,缓缓退到一旁。封展眉头紧皱,面露苦涩,抱拳问道“还请楚门主将话讲明,若是凭空诬陷,恕我十鬼堂实在难以忍受如此污言。”
楚云山冷冷笑道“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好一张无辜的嘴脸。自己做的丑事,还怕人戳穿么?凭空诬陷?甚是好笑。萧无痕,老夫奉劝你将我女儿轻安送还,否则定叫你十鬼堂鸡犬不留!”
萧无痕解释道“楚门主此言差矣。自那日一叶剑门分别之后,我等便回庐安府,只留刀雪客在山下办事,我等则再未外出过。后又闻江湖传言,楚姑娘与我十鬼堂的刀雪客不服比武结果,再战一场,结果不幸双双坠落悬崖身亡。老夫闻此消息,也是痛断肝肠。楚门主承受丧女之痛,而老夫视刀雪客若亲子一般,其与其他人更是手足兄弟,亦是悲痛万分。自然是能理解楚门主之心。二人先去,我等更该化干戈为玉帛,摈弃前嫌,各自节哀,如今楚门主却前来十鬼堂要人,是何道理?”
“哼哼,萧无痕,你是见那遣去我一叶剑门要挟的弟子未归,方才装作毫不知情的罢?你怎能瞒得住我!老夫早已将你的计谋看破,刀雪客欺骗轻安感情在前,你们又设计捉走了她,只为了那玉佛,事到如今却还想瞒我!”楚云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