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怒张,伺机待发;一剑轻安面色如水,已换上一身短款黄纱衫,内衬锦缎白衣,满头青丝已束成长马尾,直到腰际,只留两缕垂在脸颊两旁。白靴一尘不染,两脚尖并在一处,立在木桩之上,掌中折雪剑尚在鞘中;那夜阑听雨青丝飘动,面带微笑。右足似点非点,又如同悬在木桩之上,左腿抬起,将古琴平放其上,一双素手抚摸着那七根琴弦;朝海宫笙默海一袭青靛长袍,玄色锦绣内衬衣,镶玉锦环束带在腰间,头戴乌金梁冠,并无兵器,只是负手而立,两足并排,立在木桩上。面色如冰山般冷峻,双眼眼神缥缈,一头白发垂在身后;至于那刀雪客则是如常白衣打扮,斗笠下银灰发丝飘动,那面前的碎发遮不住凌厉的眼神,左手持竹刀,右手擎寻叶,半蹲在那木桩之上。
敌不动,我不动,五人皆在等待他人先动手,故而屹立不动,等待时机。湖边众人亦有些不耐烦,一个江湖散人喊道“还不动手,叫我们等到何时?!”
楚轻安闻言,心里暗道“若此般纠缠僵持,要等到何时?短短三炷香,我的武功自是比不上这几人,还是先发制人为好。”想到此处,便将剑鞘一举,折雪剑飞出,楚轻安亦飞身而起,接住折雪剑,便向刀雪客飞去。其他几人见楚轻安已动身,便各自准备出手,唯独刀雪客见楚轻安飞来,准备转为守势,并不想与她过招。
那折雪剑登时已到面前,刀雪客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忙向后仰去,反跳一个筋斗落在身后那根木桩之上。奈何那楚轻安怎会轻易放过他,那足尖在刀雪客方才所站的木桩上轻轻一点,又飞身而起,折雪剑步步紧逼,刀雪客连连后退。
待那刀雪客退无可退,回首已到镜湖边缘,再无木桩可依靠,便只得将竹刀横在身前,作守势去硬接那迎面而来的折雪剑。眼看那刀剑相碰,霎时间琴声大作,祝清秋素手连连拨弹,众人直觉那琴声中似埋伏着千军万马,金戈铁蹄,战鼓震天,皆已有两分心怯,可那琴声入耳,又分明温婉悠长。楚轻安与刀雪客二人之间,脚下原本平静的睡眠激起几道冲天的水柱,将两人隔开,水柱接连炸开,楚轻安连蹋数步,连连后退躲闪。刀雪客也借势踏在那水柱之上,一脚蹬出,向前凌空翻腾,落在一个木桩之上。
刀雪客循着琴声向那祝清秋望去,那夜阑听雨也抬头望他一眼,脸上仍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玉指轻动,不曾停下。楚轻安顿时直觉周遭空气旋转,稳住丹田那险些大乱的真气,便提起长剑欲再去追那刀雪客。
琴声一转,内力若波纹涟漪般散开。楚轻安已有微微耳鸣,只觉那金戈铁马之声愈发接近,有如置身沙场。又仿佛沉入大海之中,任那波澜怒涛翻腾冲击,忽高忽低,虚无缥缈,似有还无。虽隐约察觉那周遭被内力包裹,却又如烟尘一般难以捉摸,若隐若现。
那柳凝眸与笙默海也是深有此感,不敢掉以轻心,各自运功去抵挡那周遭充溢的内力。唯独刀雪客并不受那内力侵扰,只是他人不知。那柳凝眸丹田真气流转全身,有四分内力以去抵挡那外界的压力,然而却瞥见那刀雪客仿佛不受袭扰,心内不禁疑惑“这小子内力竟深厚如斯,贫道尚且不敢轻视着琴曲之中的内力,他却面不改色,难道是先前小觑于他?”
楚轻安年轻气盛,见见沉不住气,不管那周遭内力,便要闯出那若有若无的琴声之中,便朝前一剑刺出。
祝清秋见她硬闯,便知楚轻安并不懂音律,轻轻一笑,垂下眼眉去拨动那琴弦。琴声一转,楚轻安方才刺出的那一剑便如同被空气滞住一般,任她额头出汗,满脸慌张,剑身弯折也再难刺出分毫。
刀雪客仍不动声色,半蹲在那木桩之上,见除去那祝清秋外其他三人皆在运功抵御着甚么,心内甚是疑惑。刹那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平静的脑海中乍现。
“我费尽心思将他们三人制住,你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