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锋便将楚轻安左手五指划出不浅的剑痕来,那皮肉翻出,已然能隐约看见那白森森的指骨来。楚轻安仍想与之相抗,奈何左手血流不止,已然没了血色,只是惨白,自觉得左手依然麻木,那滴下的鲜血积下了一个小血泊来。左手渐渐使不上力气,剑身失衡,那几人抓住了机会又向下压来,数片带着寒芒的剑锋离那惨白且挂满汗珠的额头不过两寸之遥。
楚轻安毕竟是女儿家,实在吃不住,:便要向后倒去,其他弟子也拥了上来,剑锋高举,眼看就要砍下。游晋文与刀雪客皆万分心焦,苦苦煎熬。楚云山见状,只是喊了一声“晋文,去吧。”游晋文等待此言已是痛苦不堪,可楚云山迟迟不下令,他也不敢贸然上场。如今楚云山既已发话,便从高台一跃而下,一脚正蹋在那正当中的弟子头上,又猛然一踩,借力飞起,整个人若浮在空中一般,一个转身,那百花文锦袍的下摆便飞舞起来,如同花朵盛开,刹那间数脚连出,残影连连,将那一群包围楚轻安的寒山道观弟子踢翻出去,自己又是一转,悄然落地。
游晋文面色不改,冷笑一声道“我原以为寒山潜龙莫观主收下定也是一群侠义之士,没想到今日大开眼界,竟是一群以多欺少,武功平平却行事卑劣的小人!”说罢,又扶起身旁的楚轻安。见楚轻安右手紧紧握住左手五指,那白嫩的五指早被鲜血染红,殷红的血又从右手指缝之间渗出,沿着指头滴下。游晋文忙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和一块方帕,替楚轻安撒上药粉,又细心包扎好伤口,方才叹气道“如此不小心,叫我和师父真是万分担心。”
楚轻安并未理会他和手上的伤口,只是扭过头来,直直的看向那台下不曾移动过的刀雪客,游晋文见她不发一言,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想竟是那刀雪客。被两束逼人的目光紧盯,刀雪客怎能不察,只是那两人闪烁的目光之中,多包涵的情感却大为不同。方才若不是游晋文及时出手,恐怕他也早已上台解围。
寒山道观弟子躺在地上,皆相视一眼,悄悄爬起,屏住呼吸,踮起脚尖,紧握长剑向二人背后摸来,一人已高举长剑,眼看就要在背后偷袭。楚轻安二人背对着他们,此时又各有心思,并未在意身后。可面对他们的刀雪客等人怎会看不见,刀雪客忍无可忍,高喊一声“小心!”便平地纵身一跃,翻身而起,在半空中将寻叶刀抽出,向前掷去,又在刀柄处补踢了一脚,那泛着寒光的刀刃便撕开长空,划破劲风,呼啸着而去,直穿过那游晋文与楚轻安之间,二人见此亦大为吃惊,忙回过头去,见那寻叶刀与那弟子高举的剑锋相碰,火花迸射,只是叮的一声,那剑身便被斩断,寻叶刀仍势头不减,呼啸而去,直到插进了那演武场上石碑中去,石碑接下如此力道,那被寻叶刀刺入的裂缝周围又裂开几道来。众人再看时,那石碑已满是裂痕,仿佛轻轻一触,便会倒塌,化作一堆碎石。
原来那刀雪客救人心切,用力过猛,又带了内力,故而有此威力。那寻叶刀虽不是甚么神兵利器,却能轻松斩断剑锋,也是因此。再看那剑身断裂之处和那石碑的裂缝之中,细细观察,便可发现一层淡淡的寒霜。
“雪哥哥!”饶梦璃见刀雪客飞身上场,不禁有些担忧,身旁的萧无痕将欲上场的她拦下说道“就随阿雪去吧。”
刀雪客一撩衣袍,翻身落地,正落在那楚轻安身边,楚轻安却不看他,只是将目光躲到一边,轻声说道“你上来作甚,此事与你何干?”刀雪客看了看低着头的楚轻安与怒目相视自己的游晋文说道“他们这伙人很奇怪,绝不是一般的道士。”
先前那为首的寒山道观弟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三人站在一处,便奸笑一声,高声喊道“诸位江湖同仁,众目睽睽,一叶剑门公然与十鬼堂勾结,甘愿沦为江湖败类!可有同仁愿与我等一起,铲除江湖败类!”见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皆无动于衷,游晋文笑道“何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