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胸口挨了一掌,转过身去,背心又挨了一掌,那口中便吐出一口血来。一个踉跄,将钢刀弃去,背对着萧无痕。
转过身来,那两颊的肉都颤抖起来,黑黝的眼珠一转,便将双手袖口挽起,唾一口唾沫在手心,双手只是搓揉,缓缓说道“钢刀反而拖累了我,如今便以拳脚来向萧堂主讨教。”说罢一声暴喝,便将那活生生打断人骨的拳头朝萧无痕打来,拳风未至气力已动,眼看拳头将到面前,萧无痕双脚错开,一前一后,双掌自下而上缓缓举起,调集周身气力,真气运转周身,心中默念口诀,双掌叠放胸前迎上前去,将那拳头封住。陈武桥断喝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内力爆开,便顶着那萧无痕双掌继续疾步向前,萧无痕虽用尽全身气力,却仍在不断后退。拳锤肘击,萧无痕不断出掌将拳头拦下,一个步步向前,一个连连后退。拳风凌冽,激起飞沙走石,烟尘漫天,拳速也愈发的快了。那飞沙之中,倏然猛冲一拳,萧无痕忙抬手去挡,内力相碰,演武场上顿时狂风大作,萧无痕只觉双掌已无直觉。两人须发衣袍皆被狂风吹动,场上旌旗狂舞,烟尘若狂风暴雨,迷入场内场外每个人的眼眸。场下各门派弟子与场上刀雪客文南枝二人也都用袖口遮住眼鼻,却挡不住那扑面来的劲气,止不住的后退。
忽听得场上一阵惊天爆响,狂风顿时应声而停,只剩那飘然弥漫的烟沙还散在空中。众人忙定睛望向台上,待看定罢,场下乾坤派众弟子便高声喝彩起来。原来是那陈武桥负手而立在风沙之中,而那萧堂主则是连退数十步,单膝跪倒在地,右掌按住胸口,左手手背拭去嘴边鲜血下颌的白须有些颤动,口中止不住的咳嗽。刀雪客与文南枝忙上前将萧无痕搀扶起来。那陈武桥便走上前来,奸笑道“十鬼堂两鬼皆摆在我陈某人手下,这真是个值得流芳百世的江湖轶事呐!”说罢,大笑三声,转过身去方欲下台,却忽觉胸口若大石压住一般,烦闷不已,又觉咽喉被人扼住窒息一般,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腹内如有刀枪剑戟一通乱绞,五脏六腑如同火烧,经脉之间好似膨胀欲炸。那满脸的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左手捂住小腹,右手按住胸口,喉头一腥,便吐出数口血来。惨叫一声,身子一软便向前倒去。
乾坤派弟子霎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几个品阶稍高资历较深的弟子忙冲上演武场去扶那陈武桥,连叫数声护法,陈武桥皆闭眼不答。忙用手扒开陈武桥眼皮,又探鼻息脉象,确是未死不过脉象奇特且极其微弱。一弟子见大护法明明大胜,如今却重伤不醒,自是气不过。便扯出长刀指着萧无痕三人,高声怒斥道“定是十鬼堂见我大护法大胜,便起了歹心,趁我陈护法不备,竟从背后施放暗器偷袭,以致我护法重伤不醒!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呸!还说什么十鬼堂早已肃清门户,真是江湖败类,凡我江湖豪杰,人人得而诛之!”
“诛杀十鬼堂!”“诛杀十鬼堂!”“诛杀十鬼堂!”那弟子带头叫嚷起来,乾坤派其他弟子也一起叫嚷,其他各门各派自然自诩名门正派,对背后偷袭,施放暗器当然甚为不齿,便一齐叫喊,势要剿灭十鬼堂,肃清江湖败类。
刀雪客与文南枝本不是鲁莽之辈,加之萧无痕亦不发话,故而也不出言反驳。
“且慢——”楚云山一掌拍在身旁茶几之上,借由此力飞身而起,如乘御清风,飘然来到演武场中央。衣袖一拂,左手背过身去,右手抚须,缓缓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此话语调不高,也颇为柔和,却传遍全场每一寸角落,传到每个人耳中。众人见楚云山插手,便各自平息,等待楚云山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楚云山蹲下身来,替那陈武桥把脉,许久之后方才起身,又思索良久,眼神在双方身上轮转。“楚门主,萧无痕卑鄙偷袭,还望楚门主给我们一个交待,诛杀十鬼堂,替陈护法报仇!”为首的弟子愤愤道。
“不,陈护法并非为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