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严重的是,这种集团架构上的紊乱伴随着财务管控的弱化,发生了子公司的财务资讯失真、投资和担保失控、同类业务分散经营、二级公司违规炒股票、期货给集团造成巨大损失等问题。集团也曾制定尝试用严格的财务管理约束下属企业“不准代开信用证,不准放账,不准对外担保”,但效果并不明显。
除此之外,由于外贸部门的催促,华裕集团在九十年代开始了第一次海外拓展,但是刚刚走出国门的华裕还非常稚嫩,失败的项目多,成功的项目少。
与俄罗斯合作的晶片厂,不仅受困于当地多变的政局环境,双方的工作习性及思维方式也几乎全无合拍之处。
反反覆复一年多,项目几乎没有进展,而这边,当年的小兄弟华投两条六英寸线已经完工,新的两条八英寸晶片生产线也开始破土动工。
与此同时,华裕在倭国,美帝的子公司寸步难行,业务开展一遍空白,甚至于华裕在倭国,反而陷入了当地“hēi shè hui”的骗局。
所以在这一次视察时,孙祖杰就提出了这两点,他认为华裕集团也需要转型,针对多元化发展带来的机构臃肿和财务混乱做出整顿,对全集团的债权、债务、投资项目、财产实物等资产数据进行了摸底,开始向自己动刀。
孙祖杰认为华裕集团的在港业务要做大做强,要在在港岛民生行业立住足、站住脚,在这一块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要大胆投入,就算亏本也是值得的。
而对于这一次盲目的国际化,孙祖杰的说法是关闭,全部关闭,趁着你们还有钱,等你没有钱了,你关它都关不了。
孙祖杰在座谈时,还自揭家丑,“华投这些年算是发展的很好,甚至被中枢当作发展的典型,但是华投信託的事情表明我们对于一级子公司的管理都有些失控。
华投如此,华信、光大都是如此,所以才有这一次光大信託危机的爆发,同样作为多元化发展的典型华裕,这样的问题我相信也非常突出。
所以这一次来港视察,我对大家伙就一个要求,未雨绸缪,修好内功,要防範于未燃。
企业经营者,任何时候都应该有忧患意识,要是市场形势发生了突变,我们的产品卖不动了,我们的生意伙伴不进货了,我们还可以支撑多久,我们的资金能不能支撑到我们成功转型。
我也不瞒大家,华投现在正在进行整顿,我和任总对华投的未来发展定位是投资加实业,我们的投资以海外高新产业和初级的矿产资源为主,而实业方面,我们将以半导体产业为核心,串联空、汽车、造船、电力电器、重工等行业。
华投即将准备启动规模空前的干线飞机制造计划,所以必须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准备将苏东的国际贸易板块相关的企业和子公司分拆出去。这一次过来,我也准备和诸位商量一下,华裕愿不愿意收购华投的这一块业务,将你们的贸易板块做大做强。”
孙祖杰话音刚落,华裕的宁总只觉得呼吸一窒,因为控制着苏东贸易的华投贸易板块这些年的发展实在太诱人了。
华投这些年对于华裕的赶超,根本原因就是八十年代这两家企业在八十年代的发展思路不同。
八十年代,在华裕华信光大等企业响应国家号召,不断在港岛攻城拔寨的同时,华投却将金融投机的庞大收益放在了国内实业发展,迅速建立起电子和汽车两大核心产业。
藉助这十几年华国经济的迅猛发展,华投迅速超过了华裕华信,原因就是八十年代华投花大本钱搞得汽车电器等领域实在太赚钱了。
相比于处于产业链低端的华裕,华投旗下企业的技术水准更高,瞄准的又是国家的产业空白,自然可以攫取到更高的利润。而除此之外,华投在金融投机和苏东贸易上也赚到了远超华裕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