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求人,倒要我去见他。”
马车上,郑令意无奈的抱怨了一句,可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让郑国公来吗?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话虽是让郑令意来,可书房门却没让她进,苗氏尴尬的迎上来,请她去偏阁吃茶。
“妹妹别生气,公爹也是急,不然不会让你们漏夜上门的。”苗氏显然是被推出来应对郑令意的,说话间见蔡绰然也来了,她松了口气。
“姐姐怎么大半夜的来了?”以郑启君和蔡绰然之间的关系,郑令意想蔡绰然十之八九是知情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她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夫君让爹给叫进去了,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苗氏打量着郑令意的脸色,不大相信的说:“妹妹不知道婆母名下那间茶肆出了事吗?”
蔡绰然瞥了郑令意一眼,见她一脸淡定,便也眼观鼻鼻观心的守住了脸上的神色。
“这个我是知道的。”郑令意道:“不过是件生意上的纠葛小事,怎么,今个就是为了这件事?”
苗氏见她一知半解,以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连忙把郑容岸牵扯进去的事情给说了。
蔡绰然还不知道郑容岸也牵扯进去了,脸上的惊讶是很真切的。
“那,五哥可做了这事?”
郑令意问得直白,苗氏反倒答不出来了,“这,这我也不知道呀。”
她小声的嘀咕抱怨道:“实话又不会同我讲。”赔脸面的事情却要她来做。
郑令意笑了起来,有些说不出的轻蔑,倒不是针对苗氏。
她看了看蔡绰然,又对苗氏道:“这也是男人的事情,夜深了,茶就不吃了,咱们坐着说说话也好。”
苗氏连忙点头,虽然鲁氏耳提面命要她从郑令意口中撬出些消息来,可苗氏见郑令意也一副不大清楚的样子,往日里见吴罚又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自然以为他不是那种事事都会跟夫人讲明的男人。
再加上郑容礼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个人的品性不端,只要郑国公还在,国公府这块招牌还在,底下荫蔽着的人不会因为这件案子的牵扯吃了挂落。
苗氏自嫁进来后,就看出这国公府是个日暮西山的气候,一门心思只想过平静的日子,郑容礼要蹦高就蹦高,她没想着沾光,如今叫人给按住了,蹦跶不了了,苗氏虽不至于幸灾乐祸,可也不至于要替他烧香拜佛,日日叩首祈祷平安无事。
她想了个明白,心里也宽了,跟着郑令意和蔡绰然说话扯闲篇了。
几人正说着酱生这几日在陈府同盛哥儿一道上学堂的趣事,蔡绰然笑眯眯的听着,手不自觉抚在小腹上,苗氏也笑着接话,心里起了个念头。
国公府里倒也请了一个先生,可是同吴柔香院里那些孩子一道上课,皁儿总是受挤兑和欺负,什么朝他扔小石子啦,在他写字的时候故意撞他的胳膊。
这些事情在吴柔香嘴里说起来都是小事,‘孩子不小心’‘孩子开玩笑’‘孩子不懂事’,苗氏一肚子的难受没处宣泄,本想把皁儿送到她娘家子弟那一处听见,又被鲁氏一顿讥讽,‘小门小户能请的什么好先生?’
这话是不假,那个先生只是个秀才,自然比不过国公府里这个举人出身的,可难道就让皁儿日日挨着这些琐碎的欺辱?苗氏是真舍不得。
“妹妹,陈府请的是哪一位先生呀?”苗氏忍不住打探起来,郑令意就与她细细的说了。
陈府毕竟是书香世家,梧桐树落凤,自然能吸引到好人才,连高曼亦得知这件事,也想着托郑令意的面子把点儿给送到陈府来。
“嫂嫂可是想让皁儿去陈府学堂?”郑令意见苗氏问了又问,像是很感兴趣,便道。
人家都把话头递到嘴边了,苗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郑令意想了想,道:“只皁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