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庞培咬着牙道,“你的右手没了,你还有左手,你还有双腿。就算你的双腿没了,你还可以叫你将你抬去元老院。你还是元老院的议员,你还是前任执政官。你的话依然有人会听,你的军团也依然忠于你。苏拉,你要做的,只是站起来,走出这间该死的玻璃宫殿。苏拉”
“庞培!”苏拉打断了庞培,“结束了,都结束了。你看不出来吗?秦纳已经掌握了元老院。维希肯和克劳迪他们几个,现在还要每天去公共广场捡拾垃圾。就因为他们曾经站在我这一边,那些混蛋就这样羞辱他们。我在罗马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庞培,没有人会听我的。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你。回去吧,庞培,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结束!”庞培猛然吼道,“只有我,我庞培,才是那个能结束一切的人!”
苏拉吃惊地看着庞培。
庞培喘了口气,他伸手指了指外面“我们还有军团!苏拉,你从希腊战场带回来的那五个军团还忠于你,你忘了吗?”
“军团”苏拉怀念地道,“你知道吗?我现在躺在床上,躺在这充满熏香的房间里,鼻子里却总能闻到牛皮帐篷的膻味,马厩的骚气,还有那群臭烘烘的军团士兵。呵呵呵,咳咳咳。”苏拉剧烈地咳嗽。
庞培冷冷地看着他。
“然而,你看看我的手。”苏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我现在连马都不能骑,军团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我爱我的士兵,但是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能。”庞培定定地道,“你只需要站起来,去元老院,告诉罗马现在有危机,需要保护。”
“危机?哪来的危机?现在唯一的威胁,就是地中海的海盗,而那件差事,已经被恺撒抢了。”
听到恺撒两个字,庞培的脸孔一阵扭曲“我会让他好看的。”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苏拉安慰地道,然后苏拉闭上眼睛,像是过于虚弱需要休息。
庞培死死地盯着苏拉。
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苏拉,你还记得你给自己拟定的墓志铭吗?”
苏拉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眼皮下的眼球却动了动。
庞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得恩还恩,有仇报仇,恩怨已清。”(no friend ever served ,nnn t reaid full)
“你欠我的,苏拉,这是你欠我的。”庞培一字一字地道,“所以现在,你要站起来,去元老院,告诉他们,罗马即将有战事,而我才是那个能保卫罗马的人。”
苏拉睁开了眼睛,盯着昏暗的屋顶,冷冷地道“我的墓志铭,你记得倒是清楚。”
庞培嗤笑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某人总将活着就给自己拟定墓志铭,这件事引以为豪,总是挂在嘴上吧。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苏拉静默了半晌,然后缓声道“是啊,总不能将我死后的墓志铭这样的大事,交给那些废物吧。哪怕是我的身后事,我的事也只能我作主。”
苏拉扭头看向庞培。
庞培心惊地发现,苏拉的眼睛里映着烛火,像是在那里燃起了火焰。
庞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忽然发觉苏拉还是那个苏拉,虽然没有金甲战袍,没有火红的大将披风,但他就是那个苏拉,那个战无不胜的苏拉。
庞培不由自主地在苏拉的床前单膝跪下,言辞恳切“将军,请不要抛弃您的军团。军团的士兵正在不满。士兵们参军,是为了荣誉,为了战利品,为了丰厚的奖金。将军,和平时期的那点微薄的军饷,不足以让士兵们满意啊。我们的士兵需要开战。”
苏拉缓缓地坐了起来,拉了拉身前的衣襟。
“开战?和谁开战?”
“不管谁,想要打仗总能找出理由的。”庞培胡